“往后余生再也没有你插足的余地。”
“你忘了你在婚礼上说了什么了?”
……
他一句一句,喋喋不休,每一句话都直击灵魂深处。白色的那个,身影愈发的透明苍白,指尖也逐渐变得虚幻,仿佛一个透明的壳子。红色的那个,身上的火却越烧越旺,身体各处愈发清晰,眸中红光勾魂摄魄。
白色的那个陡然抬起头来,手中运起灵力,沉声道:“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说罢腾空而起,一掌朝着对面击去。
……
商鸣谦猛然睁开了眼眸,瞳孔中的红光骤然熄灭,变作了漆黑,如同一汪古水深潭,依稀透露出微澜。商鸣谦内衫都被冷汗浸湿,额头上也莹润出一层薄汗,手脚有些发木,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眼见窗外已是漆黑一片,没有月光,只有灯火从雨雾中影影绰绰地传来。
商鸣谦拿出水镜,手掌在镜面拂过,江浮清的影子出现在了镜中,他在院子里站着,用小铲子给花盆松土,一如往昔。本是一副极好的画面,柳不嗔却突然从屋子里走出来,手中还拿着一个烛台,走到近前去和江浮清说着什么话。
商鸣谦一把将水镜扔在桌子上,转头走到边上的软榻上坐下,沉默了片刻,忽然单手结印,喃喃念动了一串咒语,对玄雾道:“去给那柳不嗔一爪子。”
玄雾正在屋子里玩着藤球,听见商鸣谦在喊他,回应了一声,“喵。”随后一个箭步跳到了桌子上,又从窗户蹦了出去,抬手就是一爪子朝着柳不嗔击去。柳不嗔发现了它,连忙闪身避过,借着月光一看,发觉这猫儿脚踩白雾,眸中金光摄人,周身灵气犹如狂澜。还以为是个寻常小猫,但此刻看来它是顶尖灵兽呀。
“倒是没看出来呀。”柳不嗔看了半晌,将手背在身后,问江浮清:“你这灵兽怎么来的?”
江浮清便将它的来历说了出来。
柳不嗔心下了然,江浮清又没有修为,也没有与它结契,根本不可能驱使这种灵兽。显然这灵兽是收到命令,才一路跟随江浮清,并保护他的。还有谁会做这种好事不留名?那必然是大名鼎鼎的商鸣谦呀。
柳不嗔笑出声,发觉这灵兽前些日子与他相处,并没有发狠伤他的行为。现在必然是接到了主人的命令,才做出这等事来,又隐隐约约感受道灵兽身上一抹不寻常的灵力,料定是商鸣谦醋意大发,一时没忍住,才让灵兽攻击他。
这醋坛子,从前就在客栈莫名其妙地给他一掌,将他打得吐血,害他养了好久。这次可算给他逮到了机会报复。因此也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江浮清,反而看了那猫儿一眼,又向着江浮清走进了一步,笑了笑,抬起手来,拿掉了江浮清头发上的枯叶,说:“你看你,太不小心了。有什么事明天再做。”
江浮清倒是没在意,好不容易翻好了花盆,又在水缸里舀水洗了洗手,说:“没事。”只是水缸里的水冷得很,他从来也不讲究,此刻手被冻得通红,似乎要得冻疮了。柳不嗔又斜瞥了那小猫一眼,拉过江浮清的手,将他的手舒展开,放到唇边,吹了一口气,笑着说:“哎呀,你没有修为,天又这么冷,怎么能碰凉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