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浮清又问:“这又从何说起?没有官府?”
老板给他添上了酸梅汤,说:“官府倒也管事,只是处理起凶兽和有些不守规矩的修士来就颇为棘手了。还不是要去请商家的人来做主。况且商家主和善,向来都十分公正,大家也都去找他了。倒真不愧‘鸣谦’二字。”
鸣谦,谦德表着于外,坦荡透彻,美名远扬。
江浮清沉吟片刻,随后又问:“你可知道他是怎么当上家主的?”
那老板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我不过道听途说罢了,传言很久以前,这附近发生过一场恶战,商家的好多长老以及弟子都死了,血流成河,流血漂橹。最后就是现家主商鸣谦活了下来,一举被推为家主。”
“竟是如此?”江浮清若有所思。
老板十分奇怪,说:“你不是他的夫人嘛?不如直接问他吧。”
江浮清自然是问过的,只是商鸣谦自己也想不起来,不,也可能是故意不说。
老板同江浮清闲聊了几句,又去招呼其他的客人了,江浮清也不便在打扰她。
过了不多时,有四个身着某个修真门派弟子服的人走了进来,在此处歇脚,顺便向老板讨碗水喝。他们四个里,似乎有一个人负伤,脸色不太好,另外三个人便也只好将就他,放慢了脚程,迟迟不能返回门派。
“我这伤怕是不能好了。”那伤患有气无力地道,语调低沉。
“师弟,别这么说。灵枢谷的人神通广大,必然有治好你的法子。”一人劝慰道。
“可灵枢谷弟子神龙不见首尾……”那伤患又道。
“不必忧心,车到山前必有路。”一人又劝。
江浮清听了一耳朵,谨记“灵枢谷”三个字,想必那是什么医学院之类的,专门培养医务人员。他早就发现这个世界似乎自成一股完整的医疗体系,说不定找到了灵枢谷弟子,就可以治好商鸣谦的病症了。
他又实在没有灵枢谷的消息,听这几个人提起,便走过去搭茬。
江浮清行了一个礼,说:“听闻几位提到灵枢谷,不知可否知道灵枢谷在什么地方?”
那四个人齐齐看向他,发觉江浮清长相颇为精致貌美,身量也比普通男子稍微娇小一些,身段玲珑匀称,叫人一见就移不开眼睛。他们几个路过此地,从未想过灵州有如此清秀绝伦的人物,一时猝不及防。
“你是?”其中一人问。
“在下江浮清。”江浮清道。
几个人互通姓名,原来几人都是曼州意回宗的。可是却说根本不知道灵枢谷在什么地方,灵枢谷弟子也甚少在外界走动,只大概知道可能是在越州曲江附近,更详细的传闻却没有了。许多想要找灵枢谷的人,要么病死在了半道上,要么无功而返,仿佛那只是一个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