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想要杀你,你现在早已尸首分离。”那人走出来,不是别人,正是那会儿踪迹全失的程岳。
只是进入墟境前,这程岳尚且还是一身月还宗的道服,这会儿他却一身玄衣,颈侧一道符纹隐入衣领,整个人透着一股邪气。
温玉警惕地盯着他,“先前我二人可是说好了,你要助我拿下丹鉴门,可你却抽身离开,让我一人与他们对峙,若非我手里还有几个救命的东西,现在早就没了命。”
他怒气冲冲,恨不能与这人就此分道,但是他还是忍下一口气,心想之后离开墟境说不准还会需要这人襄助,便只是问罪,言语间留了一线。
可孰料程岳冷嗤,“你当真以为是自己运气不错,得了机缘么?”他看向温玉腰际,“那些东西若无人刻意叫你看见,你以为怎么会出现在你眼前。”
“不过一条暂时堪用的狗而已,你还以为自己当真能坐得上丹鉴门的宗主之位吗?”程岳面上尽是轻蔑,温玉还从他眸底窥见一抹杀意,“你,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程岳一步一步走过来,温玉下意识就要后退,但却一步都迈不出去。
他骇然地看着程岳接近,终于露出一抹惊惧之色,“我能帮你!”
“你不能杀我,这墟境里除了我没人能帮得了你,那温逍诸人都不是好相与的,而且墟境里边情况不明,你若杀了我便没有人帮你探路了!”
程岳不语,伸手掐住温玉的脖颈,“你说得倒是有道理,只是我这人素来厌恶自作主张的,你若再擅自动手……”他收紧力气,温玉只觉一股窒息感,他艰难地开口,“我……我不,不敢了……”
程岳松手,温玉一瞬间瘫软在地,再抬头时程岳已不见踪影,地上却躺着一个小牌子。
他犹豫了下将那小牌子抓住,浑身上下一股剧痛袭来。
再睁眼时,温玉已变了一副模样,他迟疑地拿出一块晶石,倒映出的是另外一张陌生的脸,而他身上的穿着,白衣素雪,腕间一个鲜红的符纹。
*
之前一段时间,薄聿日日面对的是缩水版的师尊扶霁。
他尚且能够不必太顾及诸事,勉强自在没甚负担。
但是恢复原身的扶霁就有些难以亲近了,薄聿几次想开口,但都总带着一股子疏离。
对此,扶霁感受更明显。
于是,在薄聿第三次险些绊倒时,他开口了,“我虽收你为弟子,但于你几乎无教导之谊,而且你与郜宿他们不一样,所以不必总是踌躇。”
“啊?”薄聿尴尬地挠挠脸颊,“师尊毕竟还是师尊,而且……我与师兄他们有什么不同啊?”
后知后觉的薄聿心想,难不成就因为我只是个炮灰小师弟,而三位师兄是候选攻?
路人和候选正宫的不同?
一想到这里,薄聿又开始害怕了,完了,我乱点鸳鸯谱,似乎将攻一给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