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昇慢条斯理解领口纽扣,松到第三颗时,周颜嗅到捕猎者的危险气息。
他先握住周颜的腰,轻轻把手兜回来,周颜卷在他手臂,翻身坐到他身上。
双腿分开的跨坐,连衣裙敞着畅通无阻的入口,她无力抵御裴昇的侵袭。
心跳在这时变得急促,即使他没有动作,周颜不由自主软化成烈日下的冰淇淋。
裴昇抓着她的手,让她的手指拉下裤装拉链,解开皮带针扣,低头寻周颜抿住的可怜的唇,用舌头慢慢挑开,往里找她的小舌头。
“领口扯下来。”裴昇喑哑命令她。
冷淡的眼神令她心口发颤,蒸红着脸扯下吊带裙领口。
裴昇看她的脸,一眨不眨,风平浪静检阅的眼神,让周颜情|动得像阀门失灵。
原本想等到回家,显然裴昇高估了他的自制力,尤其想到怀里女人曾在他出差时,不声不响与前男友会面。
他真的想弄哭她,最好能让她哭得湿透。
一旦有脚步经过,周颜就惊惧得像只麻雀,埋在他怀里不敢动弹。
裴昇慢慢地,听她咕哝着求饶,为他而诞生的可爱喘息和眼角湿红。
“裴昇……”周颜黏糊糊喊他名字。
其余时候,很少听见他的姓名,从周颜的嘴里说出来。
他喜欢听周颜念这两个字,像属于她的某种咒语。
“嗯?”裴昇揉她,掌心下漫开温热的红。
周颜在这时,问出她纠结已久的疑惑,一字一顿说出口,“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就预约了结婚登记……啊……”
不会再有比这更适合扮委屈的场合,问他什么都会得到回答。
裴昇抬眸看她,读她说话时的眼神,读她究竟是质问还是好奇。
“这种时候……你的脑袋里想的,竟然是这些问题?”
他喜欢自己真真切切接触周颜,无法通过语言和目光靠近她跳动的心脏,那些只是精神层面的自我安慰,他喜欢实实在在的,从内部逼近她的心脏。
耳边萦绕她战栗的呼吸时,周颜的声音哼哼唧唧,扭捏着不肯再动。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她用自己的体重往下压,似乎短暂地压制住了裴昇。
她以为这点力气真的能压制什么。
车厢里一声闷笑,裴昇护住她的头顶,周颜被顶得往上拱,砰地一声撞到车顶,震感从头到脚,却没有痛感,裴昇的手是缓冲的屏障。
“因为不想听你说。”裴昇哑声答她。
“为什么……”
她的话被堵住,裴昇推着她的舌头,把没完没了的追问咽下。
直到她抖动睫毛,挂着泪水像被欺负的小动物,抓着他肩膀求一瞬间喘息,裴昇怜爱地放过她的唇。
“就是这句‘为什么’,不想听。”他哑声道。
不想听她问“为什么”,因为这代表她并不完全愿意,代表她犹豫与他约定终身,他为这种不坚定感到烦躁。
理所当然的,裴昇感到懊悔。
也许他把协议违约的金额定得太低,若有一天周颜铁了心要离开,砸锅卖铁真能拿出五百万。
应该写上她永远赚不到的金额,轻而易举把她锁在身边,但裴昇不舍得下笔。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想爱另一个人,证实另一个人更让她幸福,拼尽全力以后,裴昇大概会心软,给她离开的机会。
裴昇竭力避免各种可能,求婚、登记、婚礼,每一项他都提前定好,不给她徘徊的机会,不让她用一双微微震动的瞳孔,轻声问他。
没想到她还是会问出来,聪明地选择一个最亲密的场景,说出让他忍不住暴虐因子的话。
裴昇惩罚似的,把手藏在裙摆下,打她。
在一声声清脆的拍打里,裴昇发泄心头噬人的酸涩,把周颜脑袋里的摇摆不定,统统挤成汗水排出去。
外面仍是水泄不通的光景,隔着一道白墙,喇叭声、刹车声,似远若近的人间喧嚣,排除在裴昇的感官之外。
轿车摇晃在巨浪中,周颜浸了一层汗,迷迷糊糊听见有人经过他们,掩着惊讶的声音轻声偷笑。
她羞红着脸,头埋在裴昇颈窝,像只会嘤咛的小狗,闭着眼蹭他的皮肤。
“轻一点,别人都听到了。”她羞得浑身发热,抱在怀里像一团火,烫得他很舒服。
“怕什么?”裴昇轻喘着,“我在自己的车上,和自己的妻子,光明正大。”
裴昇第一次用“妻子”称呼她,偏偏是一个不严肃的场合。
周颜难以言语,呼吸节节短促,几乎捕捉不到新鲜空气,一口咬住裴昇的肩膀。
“周颜,就这样,活泼点。”他轻声喟叹,“想咬就咬,咬在哪里都可以。”
快到午饭时,司机在机场大厅徘徊发呆,接到裴昇的电话,才敢往停车场去。
每扇车窗都开至最大,散着不可言说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