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的霍戎,视权如命,但凡谁靠近内宫,定会粉身碎骨。
别人三宫六院,他却连个枕边人都无,只有两三个供他折磨的玩物。
这次他怎么刚称帝,就迫不及待的离开象征最高权力的皇宫?
而且书中根本没有暴君来家中小住的任何情节,商沅顿时有种漂浮的失控感。
他摆出为父分忧的模样:“陛下住在国公府,万一有个好歹,我们岂不是要完?”
卫国公心如死灰,无力反抗:“若是抗旨,现在就完。”
“对了,陛下说,曾经在咱们府邸小住过,那时候他还是冷宫不受宠的皇子呢,家里上上下下没得罪过他吧?”
卫国公知晓霍戎睚眦必报,决定趁他现身之前先清理一波门户。
商阙夹菜的动作一顿,漂亮眼眸如看好戏一样停在了商沅身上:“那时儿子年纪还小,大哥是陛下的太学同窗,倒是总在一起呢。”
商沅曾对暴君做下的事儿,怕不是“得罪”二字能轻易交代的吧?
拼命回忆原书却一无所获的商沅:“不……不记得有人得罪……”
卫国公强打精神道:“也不必太过紧张,陛下驾临,也有助于咱们国公府的声望——阿沅,陛下既然提到了上次小住,那你要多提心思,万一陛下回忆旧事,传唤你侍奉,你要小心应付。”
真特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细作的事还跟刀一样悬在他脖子上呢,这又来了个回忆旧事?
那书上完全没有原主和暴君的太学记忆,他能和霍戎回忆什么旧事?下药逃跑啊?
商沅已经放弃挣扎了,连在家搞钱的欲望也无,只想连夜搞站票离京。
商沅轻咳两声,做出为难悲伤的模样:“父亲,儿子也想侍奉陛下——只是母亲的忌日到了,儿子想去庄子上小住几日,也算尽了孝心。”
原主母亲贵为定王之女丹霞郡主,嫁入卫国公府之后一直郁郁寡欢,卫国公专宠小妾后,母亲更是心灰意冷的带仆从离开国公府,去了京郊的庄子。
最后,也是独自死在了庄子里。
商沅借着母亲忌日,一来可以避开暴君,二来也可以去庄子里和之前的仆从了解情况,清查他母亲当时留下的产业嫁妆。
卫国公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平心而论,他巴不得大儿子离家远远的。
顶着一个前太子妃的名头在家里晃,那暴君看到了,心思一动算起账来怎么办?
但皇帝毕竟说了从前之事,若是传召商沅,儿子不在也不好交代。
卫国公一时拿不定主意,看向国公夫人。
霍戎长住国公府,国公夫人是最乐享其成的人。
如今商阙长成了绝色公子,正愁不知如何和皇帝扯上关系,如今皇帝主动送上门来,倒省了她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