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八字还没一撇呢……”
带浅枝的内心其实没打算,这么早就想与陈春日结为道侣。如今她出门,她就是她自己。往后真与陈春日结为道侣,她在修行上的成就肯定不及陈春日,只怕她一说自己的名字,别人只会恍然大悟反说一句,哦,原来就是陈春日的道侣啊。
被打上陈春日道侣的标签。
麟台公只当没听见她的反对声,又叮嘱道:“一起守护好金阙府。”
什么?
带浅枝跪不下去了,她想立马起身,又怕不礼貌,只得强行开口:“您这是在为难我啊。”
麟台公怎么一下子把金阙府的重担往她身上扔啊。她这小胳膊拿举得起来啊。
“您太高看我了,我还是起来吧……”说着,带浅枝作势就要起身。
这时麟台公忽然给这间金阙府用来招待客人的小小客房,下了三重禁制。化神期大能的神威,顿时如海面上骤起的暴风雨巨浪,朝带浅枝扑面而来。
麟台公屈尊降贵,在一个籍籍无名的晚辈面前,俯身下去了。他一手搭在带浅枝的肩头,明明仅是轻轻把手虚浮搭在上面,带浅枝却感同是被一座大山压着,她跪在地上的双膝,别说直起,只怕要陷进花厅的石砖里去。
麟台公神色和蔼极了,也温和极了。他躬着身,对带浅枝交代了最后几句话,最重要的几句话。
话说完后,带浅枝都来不及顾忌她的膝盖,只是在惊愕中,如同了然一般,说道:“难怪您没告诉陈春日……他,他肯定不会同意您这么做。”
难怪麟台公要对她说出,如此慎重的托付之语。
复尔她眉头紧皱起来:“您太高看我了……”带浅枝七上八下的心,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选择在麟台公面前,否定了自己。
带浅枝神情紧绷,艰难道出口:“我不值得您如此对待。”
麟台公淡淡评价道:“你还不错。”
这声不错,被房门外一阵猛烈的雷电相击声给消弭地无声无息。陈春日惊见出,他师尊的灵压,降落在带浅枝所在的方向,只觉心跳蓦地加速。
他焦急下也顾不上繁文缛节,直接正面回击了麟台公的灵压。
端坐在屋内的麟台公大袖一挥,扯了禁止。没能把灵力收回来的陈春日,差点一个踉跄,整个身子如同倒进了花厅里。
看他难得一时的狼狈,又知这男人此时的窘迫皆因为她,带浅枝只敢在心里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