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无暇会答,他说:“一藏之数。”
也就是五千零四十八斤。
好家伙,这些日子以来,她带浅枝是顶了个什么庞然大物,戴在头顶上。
无暇闹出的动静很大,使得附近的房屋已然尽数坍塌了下去。
南洲恶鬼们乱作一团,带浅枝趁乱逃了出去。
天光暗淡,她在山林中辨不得方向胡乱跑着,肩头上的伤口亦是火辣辣在疼。也不知究竟跑了多远,带浅枝没功夫去算。
忽然被树根绊了一下险些栽倒,她干脆坐到树根上喘气。
气还没喘上两口,快变黑的天,携着深秋的劲风,已是朝她扑面而来。
带浅枝直不起腰,只能费力抬头,得见这袭风吹得一人道袍外的鹤氅长袖,猎猎舞动。
陈春日居高临下,宛如睥睨般看着她。
带浅枝立马气喘吁吁道:“小师叔,今日的晚课。可不是我有意逃过,完全是事出有因。”
“你还记得晚课。”
他分明嘴边有一抹笑,带浅枝却是听出他话里的寒意,比这山野里吹人的风更冷。
“小师叔,我可是被人绑了去。”她为自己辩解。
他说:“我知。”
她于是又道:“我可是刚刚才逃出来。”
又不是她指使南洲恶鬼来绑自己的,她没犯错,她怕什么。
陈春日也说:“我知。”
带浅枝不由瞪大眼睛去看这人,真是搞不懂他了。
“小师叔若是还有闲心的话,就去援救天女乐姑娘吧,她也被人绑了。弟子在这休息片刻,自己能回去。”
陈春日却是眉头一紧。
带浅枝更闹不明白了,难道是她建议小师叔去救人,指手画脚惹他不快了?
陈春日还皱着眉,他冷冷下令:“你站起来。”
带浅枝只得听令,压下心中所有的怨气与莫名其妙,扶着树干慢慢在他面前站起来。
陈春日的眉头这才柔和了一点,他给她施了一个清洁法术,把她尤显狼狈的衣衫头发,从头到尾都整理了一遍。
“谢谢小师叔。我们一道回去吗?”她试着问。
他好像心情好了一点,还乐意施手帮她。
“回去?”陈春日微笑道:“我们确实要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