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龙领命出去
萧世幸下颌蹭着莫致之的鬓发,“姐姐再吃一口?”
莫致之勉为其难又吃了一口,忽然问道:“我在屋内之时,跟我同去的侍卫呢?”
萧世幸双眸冰冷:“他们才进千机楼,就被人误导去了另一处。”
“误导?”莫致之好奇,什么情况能将严密守护的贴身侍卫误导走。
“说是见到姐姐被追杀。”
萧世幸的话要莫致之心头讶异,“我那时正在屋内,怎会被追杀?”
萧世幸冷笑道:“只怕是有人故意布了疑阵,将二人调离,只是二人追出去,却没抓到人。”
莫致之蹙紧了眉头,不想这陷害的阴谋一环套一环。
“姐姐,我在宗御府见到萧世逸,据他所说,半路上,他便被宜蘅弃之如履。”萧世幸拿了茶水,递给莫致之解渴,“他一心讨要南沁留下的信件,我教他用敌情来换,从他口中得知,玉公子对宜蘅颇有微词,跟着宜蘅也是情非得已。”
莫致之将茶碗放下,想到在幻觉里,她最怕的竟是萧世逸,便有些五味杂陈,最后问道:“南沁真有信留下?”
“是有封信留下,萧世逸央求之后,我将信给了他,只是他......”
莫致之好奇问道:“他怎么了?”
萧世幸叹了口气,“他见了信便泣不成声,说逃亡边界之时中了埋伏,自以为弥留之际,想的竟只有南沁。”
莫致之唏嘘道:”他知晓的太晚了些,南沁已早早走了,死前对他怕是只有恨意吧。”
“他竟哭的一发不可收拾,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萧世幸说话之时表情冷漠,再看向莫致之,脸上线条柔和起来:“姐姐为何如此抑郁?”
莫致之双眸惶恐,翕张嘴唇良久,终于说出心里话:“我本以为我是好人,没想到我也是屠人性命的恶人。”说罢咬紧嘴唇,神色不忍。
萧世幸将她下巴抬起,双眼直直看到她心里去,缓缓问道:“姐姐可信我?”
“自是信你。”莫致之双眼虔诚,痴痴看着他。
萧世幸双眸闪光,“我活了两世,早已将人看透,人生来就有多面,或善良,或邪恶,或冷漠,或柔情,揉杂一处,才是个人。”萧世幸说着智慧的话,眼底却有些黯然:“上辈子我便是个暴君,这辈子只想安生立命,我如此复杂,表里不一,那姐姐觉得,我是个好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