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公子虽身在寿药房配药,但医术高超,深得宜贵妃娘娘信任,是宜贵妃娘娘要他来伺疾,他刺的穴位,便是开神开窍之用,偶尔施针后,先皇还能醒过来一阵儿。”范珍儿停了哭泣,说起玉公子就是心动神驰。
莫致之对痴情花季少女甚为不解,便继续问道:“午膳是谁伺候的?”
米春来畏怯回答道:“是奴才,午时前,御膳房送来了午膳,也是汤水,便是奴才喂的。”
“御膳房何人送的午膳?”
“小川子,他放下食盒,便说先去见个人,回头再来拿食盒。”米春来回忆着。
“是去见奴婢了。”汤若兰连忙解释。
莫致之点点头,问向米春来,“午时你在何处?”
“奴才本在宫中,不想孙公公路过,要奴才帮个忙,孙公公是御膳房掌事,要奴才做事,奴才不敢不听。”米春来嘟嘟囔囔,“那么重的车子,非要奴才帮忙推。”
莫致之好奇:“车子?推去何处?”
米春来回答说:“奴才当时在勤政殿门口,孙公公推车经过,便要奴才帮忙推车,那车子好似自西花园推去御膳房,奴才自御膳房回来便瞧他们在取水救火。”
“推的何物?”
“两筐萝卜,好似是太妃娘娘赏的,孙公公惯会使唤人,如今奴才因玩忽职守进了来,他倒是相安无事。”米春来苦不堪言,埋怨不止。
思及三人午时都不在殿内,莫致之惊奇了:“既是如此,谁人亲眼见到先皇起火?”
米春来诺捏,有些不确定:“寝殿隔断外头的小屋内坐着,只有蔡远。”
“坐在隔断外?为何不守在先皇身边?”莫致之不解,侍疾不该贴身守候么?
三人闻言都低了头,米春兰双眸躲躲闪闪:“是宜贵妃娘娘吩咐的,先皇因病着,醒来时爱胡言乱语......”他说的没了底气,声音越来越低,“宜贵妃娘娘要奴才们守在穿廊,每隔一个时辰去伺候一次,若见到先皇陛下醒了,先通知娘娘来了,再进去伺候。”
“穿廊如何见到先皇醒来?”莫致之心中有些奇怪。
汤若兰说道:“寝殿内高悬一面古铜镜,若身在穿廊离门较远处,便可见到先皇在床上的动静,奴婢们也就守在穿廊。”
莫致之心中一动:“即是说蔡远见到先皇燃起火焰,是从镜中见到的?”
三人齐齐点头。
莫致之想了想,问道:“那日还有何不同寻常之处?”
范珍儿想了想说:“奴婢当时遇到一件,不知算不算得,当时取水救先皇,太平缸在殿外,奴婢经过知天斋,听到斋内有清脆异响,事后奴婢再去看,发现斋内一面日常摆放的玻璃水银镜掉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