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纹毕露,艳如殷红的血液。
空竺今时今日却胆大包天的,分毫未担忧被人知晓。他拽开谢卿姒的双手,紧紧握住,白面上的薄唇勾翘轻言:“谢卿姒,你的确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
他此话一出,瞬间令谢卿姒瞳孔睁大,不可置信的瞧着眼前的人。
她方才胆敢如此斥空竺,便是因常年在凡事上,他皆纵容,呵护着。她内心深处相信,他仍旧如此。于是便由娇作的脾性发作,以此泄愤心中的不快。
但出乎意料的,谢卿姒第一次被空竺此般冷言冷语。顿时似火上浇油,令她愤怒至极。她使劲的甩开被牵掣的手,惯性使然令她再次往后一倒。
空竺并为后悔方才的厉声斥言,但见她如此颓败的模样,便欲再缓声解释。
可谢卿姒却固执的宁可摔倒,亦不愿他伸出的援手。
令他更恼怒的事在下一刻接触而来,只见瘫倒在地上的女子,全然已陷入自个的思绪。
她未再顾及往日的恩情,指着空竺疯言冷语:“空竺,你可终于肯揭开心中真实的想法,未再与我虚情假意,惺惺作态!我若不是谢家的人,不是当年拼命挡在你的面前,失去双眼,你早便置之不理吧。”
“在你的心里,我从始至终便是一累赘,一包袱。是你修行大道上,阻碍你成为佛的罪魁祸首!”
“屹立于芸芸众生之上的佛子,如今你可终于承认。渴盼我早日身消道殒,你可回到宗寺修行。以往的时日,劳你伪装的如此辛苦。”
谢卿姒昔日的嘴皮子功夫,丝毫不及今日。她可真是句句戳在空竺的心头,令不知情的人,或许真以为此事真如她所言。
由此可见,空竺此刻该在如何的忍耐。昔时日日为她奔波劳累,事事牵挂于她,未曾料到却换得今日恶言相向。
而最令他心生阴戾的便是,他辨别得出谢卿姒今日的言语句句出自真心,她竟一直认为他是如此的一个人。
一时间气氛僵硬至极点。
谢卿姒脱口而出此话后,亦是心生后怕,可却不肯低头认错。此刻空余屋外的风雨雷鸣声,而屋内却如死寂一般。
但却在下一刻,响起僧子的冷笑声。
谢卿姒一听身体不由颤栗,在察觉空竺步步逼近之时,不由揪紧襦裳。可佛子怎肯,今儿她可是句句扎他的心。
在地上的人有所动作之时,空竺便大步走向她,立即禁锢住欲起身逃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