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苍暮硬着头皮,挤到谢卿姒与猫生的中间。他殷勤的询问:“卿姒,既然食案上的饭菜不和你的胃口,你有何喜欢吃的,我吩咐伙计再做。”
面带颓靡的女子,经少年郎一出声立即想起方才碰到月伍去孤宅一事。她神色之中倒是褪去些许疲惫,手指轻敲案几,声音散漫:“我已饱腹,不必再为我费心。”
“苍暮,我且问你,我与月娅起争执之时。你可否趁机探到边城处的宅子里头,他一行人藏着掖着什么秘密?”
“并未,我一破解布防在宅子四周的阵法,你们便打起来了。当我进到屋内时,月伍早已察觉到。他立马掩护躲在暗处的人离开,我只隐约见到个人影。”
苍暮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他甚至懊恼得,不敢在谢卿姒面前嬉皮笑脸。
少年郎耷拉脑袋,小心翼翼的窥视佳人面上的神色。见她面无表情时,心里更瘆人得慌。探孤宅一事,他心里已经十拿九稳可以查探到密事。
然而,在苍暮见到谢卿姒体力不支,却与月娅争斗时。虽深知她在为他拖延时间,可仍因为担忧她,便犹豫不决片刻,便错失良机。
谢卿姒听苍暮声如苍蝇,支支吾吾的,已猜测出大概。
随之,她丝毫未顾及其他三位僧者,手执团扇抬起少年郎的下巴,声音轻悠然的告诫:“苍暮,出行在外,遇事心慈手软可是大忌。”
“一派胡言,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被戳中心事的少年郎,赶忙急赤白脸的否认。
谢卿姒轻挑黛眉,倒是不予以反驳。她轻摇团扇,仿佛如此便可挥去心里的烦躁。继而,她微仰头,以团扇遮面暗暗思虑今儿日之事。
以她对月娅的了解,她敢肯定,藏在孤宅里的人定存有猫腻。但愿此事,并非如她所想的。
在谢卿姒沉吟不语之际,屋内的众人在老宗主的示意之下,皆齐齐回到各自厢房休息。虚悟思来想去,空竺离开一事,终归得由他亲口告诉她方才可行。
待屋内的其他人皆已离开,佛子便撤掉食案,起身走至谢卿姒的面前。他温声问:“你可是担忧,月娅在密谋暗害你?”
男人的身影笼罩住,仍倚靠在桌椅边的佳人,似在下一刻便将其吞噬入骨。
然而谢卿姒在知晓身旁空无一人,只余她与空竺在屋内时,她却未感到佛子令人窒息的压迫。
佳人以扇掩素唇,言笑晏晏:“我怎能不忧虑,倘若月娅伤到我,届时不知你该如何心疼呢。”
佛子听着她戏谑的言语,不由冷笑:“面皮可忒厚实了。”
佳人却恍若未听到,面如月季花开仍旧巧笑嫣然的直勾勾瞧着眼前人。在僧子不解其意之时,她抬起纤纤细手向他招手示意,抚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