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他的无情、冷漠、不耐，那种神情……竟是对着一个他亲口承认的、曾经真心喜欢过的人。曾经喜欢过的人，在他眼中，也会变成那样一个讨厌的存在吗？
未来会不会有一天崔湛南也拿那样的眼神看他？
那副场景，傅星霖哪怕只是想一想都觉得无法忍受。如果有一天他走到了方乔那步，像今天一样被崔湛南如此对待，他想他一定会疯。
崔湛南自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个人生闷气。今天可真是出门没看黄历，一个接着一个的来触他的眉头给他找不痛快。傅星霖也是，谁说的话他都信，就是不信他。
崔湛南也觉得烦了。
他仰躺在宽大的老板椅里，眼睛望着天花板，放任自己这样放空大脑。
太累了，太他妈累了。最近的日子真是怎么过怎么不舒坦，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崔湛南发了一会儿呆，手机忽然震动了几下。他没搭理，过了一会儿它又叮叮当当响了起来。崔湛南烦躁地将手机拿起来，是舒见林。
崔湛南犹豫要不要接他的电话，毕竟傅星霖……可一想到这小子今天说的话，他便像是赌气一样故意接通了。
“喂？”
“小南，是我。”
“嗯，我知道。什么事儿？”
对方犹豫了片刻：“你……心情不好？”
不得不说过去那几年的相处让他们培养出了旁人没有的默契。哪怕是一句话、一个表情，他们也能第一时间感知到对方情绪上的变化。
崔湛南沉吟片刻，淡道：“没有，有点儿累了。”
“噢，”舒见林应了一声，“我给你打电话是想说，上次我们投资的那部电视剧已经通过审批顺利上星了。之前一个饭局上我跟XX台的余台长见过一面，得知你投资了这部电视剧他很激动，想着要跟你认识一下。我猜是有别的项目想从你兜里掏钱。XX台的地位你也知道，他们的项目肯定是稳赚不赔。就算是赚得少，但意义却是不一样的。我们可以借此打开通往上面的通道，接触一些‘正’资源，也拓展一下人脉圈子。总的来说，是一件好事儿。本来今天想跟你说这个事儿的，但你的小男朋友……”言尽于此舒见林没再说什么，只是笑了下，“所以我想问你，最近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帮你约一下跟余台长碰个头。”
崔湛南疲惫地揉了揉鼻梁：“等我明天去公司问问赵毅我的行程，明天我给你答复，行吗？”
“行，那我明天等你消息。”
“嗯。”
崔湛南回答完之后并没有立刻挂断，于是舒见林问道：“小南，你还有别的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