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铃兰在东宫倒是清闲,她无需侍奉婆母,也没有妾室挑弄是非,南蕙给她讲解了一下东宫的事务,无非是宫里有多少宫女多少太监,每年万寿、千秋、中秋、除夕要准备宫宴事宜,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南蕙当她是刚进宫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颇有几分好为人师的意思时常多嘴教戚铃兰做事。她哪里知道这些事情戚铃兰已经料理了十几年,早就得心应手了。
秋去冬来,年关愈近。
往年的冬天太子常在病中,出门吹一次风,回来便要发一夜高热,太子发了高热,皇帝必定要问责东宫里伺候的下人。
正因如此,这两日天气一冷下来,汪富海和南蕙都恨不得将宫门锁上,将陆之珩困在宫内哪儿都别去。
陆之珩被劝的心烦,却也没有执意出去挑战自己的身子骨,他不出门就让别人到东宫来见他。
这两日里要数云翊来的最勤,戚铃兰偶尔过去送些糕点,心里想着云翊一早过来傍晚再赶回侯府也怪麻烦,倒不如宿在东宫算了。
今日早晨朝会刚刚结束,云翊还穿着官服就来了东宫。两人一头扎进书房关上了门,只让汪富海在门外守着。
只是他俩才进去不久,梁太医便提着药箱到了前厅,下人不敢去书房打扰太子,就寻到了太子妃的房里。
戚铃兰刚用过早膳,抬头看一眼进来的小宫女,问:“怎么了?”
宫女道:“禀太子妃,梁太医来给太子殿下请平安脉了。”
戚铃兰道:“殿下在书房,不在我这。”
宫女道:“方才殿下与云公子进书房的时候吩咐过不许奴婢们打搅,奴婢怕贸然过去惹得殿下怪罪……”
陆之珩并不是性情暴躁动辄苛责奴婢的人,再说汪富海就守在书房门口,她有什么不能直接和汪富海说?
戚铃兰大抵也明白,这宫女是想借机让她与太子多亲近。
“知道了,我过去知会一声。”
乔茱闻言取来披风搭在戚铃兰的肩上,跟着往书房走去。
书房门口,汪富海一见太子妃的身影立即迎上来,“奴才见过太子妃主子,太子妃可是来给殿下送糕点的?”
“梁太医来给殿下请平安脉,底下人不敢叨扰殿下,寻到我这儿来了。”戚铃兰温声道:“烦请汪公公问问太子殿下,是让梁太医来书房呢还是叫他在前厅候着?”
话音才落,书房门从里边拉开了,陆之珩的声音从中传来:“叫梁太医过来书房吧。”
说着,他看了戚铃兰一眼,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外边天冷,你也进来吧。”
戚铃兰进得书房抬头和云翊打了个照面。
云翊低头起身拱手一拜:“微臣拜见太子妃。”
“云公子不必多礼。”戚铃兰颔首算作回应。
三人重新坐回椅子上,就看见汪富海领着梁太医进来了。这位梁太医是梁老院正的亲儿子,他的医术得父亲倾囊相授还算精湛,就是性子不太圆滑,说话不大讲究,后宫的主子不怎么待见他,平时只能往东宫跑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