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这遭雷劈了似的反应,戚明松心里冷笑一声,太子判断的不错,这人一诈便本性暴露无遗。
多少将士在边关寒风里吃苦受累,前边迎着敌人的刀尖,后边就被这帮蛀虫拖累!
这些人倒是好吃好喝享受着,还放不下一个‘贪’字,在天子脚下当官如此不知收敛,今后落得牢狱之灾株连亲族,也是他咎由自取。
戚明松短暂地低头掩饰了眼中的不忿,再抬头时又是十分关切:“黄大人脸色这么差,不会是头上伤口崩开了吧?贺林,快送黄大人回县衙休息!”
县令是被半拖半拽着带离了仓库。
“伯爷,这些大米还搬吗?”
“搬。”戚明松盯着县令远去的方向继续下令。
总要让这些粮食出了三青县的地界,那些个蛀虫才会自乱阵脚。况且长安仓空虚待补是实情,调粮的旨意也并非矫诏。
这都是太子殿下每日派人密奏圣上的结果。
傍晚时分,一行人回到京城。
戚明松先和陆之珩进宫去向皇帝复命,戚铃兰的马车则是直接送到伯府门口。她抓着一束草折的花下车,在旁人看来有那么一点怪异。
“姐姐!”
刚进府邸前院,戚书兰的声音便在远处响起,小姑娘打出生起就没和她分开过这么多日子,眼下见姐姐回来自是欣喜。
戚铃兰被她撞了个满怀,忙退后两步站稳身形,手上不轻不重敲了下她的额头,笑骂道:“慢着点,一会儿咱俩一块儿摔地上可就好看了!”
戚书兰捂着额头扁了扁嘴,紧接着目光就被那束草折的花吸引了去。
“这是什么东西,是给我的吗?”
戚铃兰突然语塞,若是实话实说,让书兰知道这是太子为她折了一晚上的成果,恐怕她心里要难过了。
“在三青县时旁人送的,你若是喜欢就拿去。”
戚书兰凑近了些仔细打量这草折的花,小声嘀咕:“这手艺也太差了,花瓣折的大小都不一样。”
说着又仰起头来问道:“是男子送的呢,还是女子送的?”
戚铃兰道:“你猜。”
“我才不猜。”戚书兰兴致很快就过去了,一手挽着戚铃兰的小臂往屋里走,“姐姐自己留着吧,摆在屋里也算是个装饰。”
戚铃兰转手把‘花束’递给乔茱,吩咐道:“你拿进房里找个花瓶插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