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晋王特意选定了围场这个地点,从前围场上便曾经发生过野兽闯进来的事。
这次,他不着痕迹地让守备的侍卫闹了肚子,才让群狼没有阻拦地闯进围场,而那碗让侍卫中招的汤羹,早已寻不出任何踪迹。
而后续的所有的流箭也都不是他安排的,这些都在他的预料中。
毕竟那些世家子弟在碰到群狼时定然会用箭射群狼,天色又漆黑一片,难免会有流箭,而他只是在那些流箭里,安排了那支射中陆时寒的流箭而已。
而现在,那个蒙混在其中的箭手也已经服毒自尽。
此事他筹备的万无一失,妥当至极,就算此次刺杀失败了,也定不会被人寻出痕迹。
只不过,晋王没想到,天色刚蒙蒙亮的时候,建宁帝身边的大太监来了。
大太监声色无波无澜:“王爷,圣上等着见您呢。”
晋王一愣。
建宁帝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要见他?
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建宁帝发现了是他的手笔,可这怎么可能?
晋王哪里知晓,陆时寒早已洞悉了他每一步的动作。
若当真是事后才去查,一时间确实查不到什么痕迹。
只不过,陆时寒让人稍微给建宁帝的人透露了些消息,建宁帝手下的人,才顺藤摸瓜找到了晋王。
晋王闭了闭眼。
不管可不可能,事实已然如此了,也许,是在他不知道的哪一步留下了些许痕迹。
半晌,晋王才起身:“带本王走吧,”竟是格外的冷静。
大太监带着晋王去了建宁帝所在的帐篷。
大太监没有进去,只是帮晋王撩开了帐篷帘。
晋王深吸了一口气,又抬眼望了望蒙昧的日光,才进了帐篷。
晋王刚走到厅中,迎面就砸过来了一个茶碗。
茶碗正正砸到他的额头上,晋王的额头登时便流出了鲜血。
建宁帝失望至极:“逆子!”
“竟然想要刺杀你大哥,这可是你嫡亲的手足!”
建宁帝知道膝下的儿子们,可能会对皇位起些心思,毕竟这也是人之常情。
可那也该在朝堂上正正经经的较量,如何能用刺杀这样下作的手段?
晋王不躲也不避,甚至连额头的血也没擦,只是任由额头的血往下淌。
血滴顺着额头一路蜿蜒往下,点点滴在厅中的地毯上。
晋王只是淡淡的道:“父皇,您都知道了?”
晋王甚至还有心思把地上的碎裂的瓷片捡起来:“父皇,您说大哥是我嫡亲的手足,可是皇家哪有亲情,更何况,大哥他才刚寻回来半年之久,儿臣又要怎么与大哥有手足亲情呢?”
建宁帝逐渐冷静了下来:“可这也不是你谋杀你大哥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