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甫哪里想到,陆时寒是故意挑他喜欢的聊的。
沈正甫越聊,越觉得眼前的年轻人真是个极好的,这么合他的脾胃,就连对朝政的见解也有许多地方和他不谋而合。
沈正甫竟然有了种酒逢知己的感觉。
沈正甫不知不觉间就忘了之前要考察陆时寒的事,和陆时寒聊的畅快极了。
两人正喝着酒,外面忽然下起了骤雨。
这雨下的颇大,几乎连成一片雨幕,哗啦啦的声音传来。
沈正甫抬头看了眼雨,他道:“来,时寒,咱们接着往下说。”
沈正甫不知何时,已经把对陆时寒的称呼,从陆大人换到了时寒。
两人又喝了半晌,沈正甫再也坚持不住了,他醉醺醺地道:“时寒,我先回房休息一会儿。”
沈正甫明显喝的有些太多了,他断断续续地道:“时寒,你也喝了不少,让下人扶着你到客房歇会儿,等醒了酒再走。”
说完,沈正甫就再也坚持不住,昏睡了过去。
陆时寒帮着把沈正甫扶到了屋里,然后到了客房里休息。
下人以为陆时寒也要睡下,特意叫所有人都退下,别吵到陆时寒休息。
陆时寒却没有睡下,他抬头望了望天际,雨已经停了。
陆时寒推开门,避开沈府的丫鬟婆子,一路往沈扶雪的小院去。
…
沈扶雪正在房间里逗棉团玩儿。
此番她去山庄治病,自然不好带着棉团,是以一人一猫已经好些时日没见了。
沈扶雪原本以为棉团会认生,没成想棉团一点儿也没怕她,见到她还喵喵地叫。
沈扶雪开心极了,她举起棉团:“棉团,你最近乖不乖呀?”
云袖一直留在家里照顾棉团,此时闻言便道:“姑娘,棉团一直很乖,就是整日惦记着家里的那池子鱼,时不时地就往那儿跑。”
沈扶雪点了点棉团的鼻子:“贪吃鬼。”
说起鱼,沈扶雪忽然想起来,她也许久没见过那池子鱼了。
这些鱼是沈霁一尾尾亲自挑的,都是沈霁的心意,她合该过去看看,正好现在雨停了,她左右待在屋里也无事,过去正合适。
沈扶雪穿上绣鞋,带着云枝去了池子旁。
云销雨霁,刚才的疾风骤雨仿佛消失了一样,只有青石地板上湿漉漉的水迹还残留着。
沈扶雪细细地查看了那池子鱼。
嗯,很好,一个个都活泛的很。
沈扶雪道:“云枝,你去再取些鱼食过来。”
方才的雨太大了,把放在亭子里的鱼食给打翻了,洒了一地。
云枝应诺:“是,奴婢很快就回来。”
云枝走后,沈扶雪俯身,把打翻在地鱼食盒子捡了起来。
盒子里还剩了些鱼食,沈扶雪便想着把这些都喂了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