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仪回过头看见沈扶雪,开心地道:“浓浓,你来了,这几天没见你,我都想你了。”
姜令仪这几天被她娘拘在府里学规矩才没过来,今儿一得了空,便想着过来找沈扶雪玩儿。
只不过瞧着沈扶雪憔悴的模样,姜令仪不由道:“浓浓,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吗?”
沈扶雪眼底泛着淡淡的青,若是放到旁人身上,或许不大明显。
但沈扶雪皮肤极白,这点儿淡青就很明显了。
纪氏也跟着担心:“浓浓,你怎么了?”
今天早晨纪氏没和沈扶雪一起用膳,还是这会儿才注意到沈扶雪眼底的淡青。
沈扶雪道:“没什么,就是有些没睡好。”
姜令仪原本想找沈扶雪出去逛街的,现在瞧着沈扶雪这模样,也改了主意:“浓浓,要不今天咱俩去我家的温泉庄子泡一泡吧,很舒服的。”
纪氏正担心着呢,闻言道:“浓浓,你去泡泡温泉也好,对身子有好处。”
这几天纪氏就觉得沈扶雪怪怪的。
往日沈扶雪都求着她答应出门,这几天却一次也没张罗着说要出门。
纪氏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了,难免跟着担心,这回让沈扶雪出去泡泡温泉也好,可以出去散散心。
沈扶雪想,此番是去泡温泉,应当不会碰到陆时寒。
而且纪氏和姜令仪都这么说了,沈扶雪便点了点头:“也好。”
…
别院。
陆时寒也久违地做了个梦。
梦境里,依稀是新房的模样。
房间四面全部挂上了红绸,案几上一对龙凤红烛燃的正旺,流下滴滴答答的烛泪。
桌上还摆着喜糖和合卺酒。
陆时寒俯身,才发现他穿着一袭红袍,是新郎官的衣裳。
梦境中的他缓步上前,走到床榻前才停下,床榻上坐着个身着喜服的小娘子。
他用喜秤掀开了盖头,露出了一张娇艳无双的脸。
沈扶雪含羞带怯,纤长的睫毛湿漉漉的,唤他:“夫君。”
他坐到沈扶雪身侧,床榻上铺满了红枣、桂圆和莲子。
这是喜婆撒帐时洒的喜果,祝祷两位新人早生贵子。
陆时寒帮沈扶雪把头上戴的发冠取下。
似是见屋里没有外人了,小娘子才露出了娇气的一面:“今天戴的这个发冠好重,压得我额头都出红印儿了。”
小娘子说着还凑近陆时寒给他看。
陆时寒笑道:“好,下次不戴这么重的发冠了。”
小娘子很生气:“下次,你还敢有下次?”
像是露了爪的小猫,只是看着厉害,实则没有任何危险性,小娘子气呼呼地道:“你要是对不住我,我就藏起来不理你,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他帮小娘子轻揉额上的红印:“方才是我说错话了,以后都听娘子的。”
小娘子面上露了丝笑意,像是很满意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