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阿岫还是缓缓起身往屋外走去。
阿蛮正在像往日那样面无表情地抓药。
“小白陪殿下出去走走罢,记得早些回来用饭,今天吃鸡。”阿蛮淡淡地说道。
正在往屋外走去的阿岫顿了顿脚步,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头,轻声说道:“谢谢阿蛮。”
阿蛮没有抬头,只继续摘着自己的草药,边弄边说:“殿下,女子立身,合该勇往直前些,想做便做,有什么可畏缩的。”
听了阿蛮的话,阿岫不由得攥住了衣袖,揉出了几道明显的褶皱。
有时候,她真的挺羡慕阿蛮的洒脱。
阿岫回来时,惩戒所中的血迹已经被水冲干净了,可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还是呛到了阿岫。
小白陪阿岫进了惩戒所,所里待了几个年迈的女人,制服已经有些破旧,吊儿郎当地坐在大堂之中,见到阿岫时,就瞥见了她腰间的玉佩。阿岫也注意到其中一个女人手中还拿着一串相当名贵的佛珠,一瞧就不是常人能够拥有的。
“哟,这不是二殿下么,怎的得了空来我们这儿了?”
阿岫听着这颇为谄媚的问话,也不由得有些无语,果真是要靠行头和玉佩才能在这墙头草似的宫人之间游走。
小白虽然平日看着傻白了些,也大概知道自己代表着阿岫的门面,也拿出了几分和阿岫一样狐假虎威的装×架势在这几个女人面前。
“本宫想过来瞧瞧有没有趁手的奴隶,近日缺人做些粗活。”阿岫扯了一通有的没的,心中盘算着这么说的可行性。
站在阿岫面前招待她的女人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连忙把阿岫带到后堂。
后堂是专门让奴隶待着的地方。地方倒是不算窄小,可是依然非常脏乱差以及黑暗。
阿岫感觉自己回到了最初自己呆在栖兰宫的那段时日。
栖兰宫也很黑暗,那日被小白带出栖兰宫时,是个雪日,不算晴朗,也总算有了些光亮。
然而阿岫并没有在后堂找到那双眼睛。
如墨般幽深晦涩的双眸。
这些奴隶身上虽然或多或少都有些伤口,却没有瞧出被殴打的样子,看到阿岫时流露出的更多的是好奇。
“全都在这里了?”阿岫质疑道。
“是啊,殿下,全都在这了。”女人说道。
“本宫瞧着很好骗么?”阿岫托腮坐在上首垂眸打量着底下的女人,“是啊,本宫好骗,不过君后可说不准了。”
女人闻言连连道歉,小心翼翼地说道:“二殿下您等等,奴这奴这有好货色,您随我来。”
阿岫原本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啥好货色?等到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面前这老女人也是老色胚啊。
还把自己误解成急色的色胚了。
她是这种色令智昏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