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族大将乃是天君的心腹,旁的仙君们,不知天君为何急着要将裴名带走,他心中却是有数。
此事不光关乎天君一人,更关乎整个天族的声誉,他自然不敢冒险,哪怕是卑鄙行径也好,就算是偷袭又或者其他歪门邪道的方法,只要能将裴名押走便好。
“如今太子渊下落不明,性命堪忧,你们不想着如何将他速速拿下,审问出太子渊的下落,竟还在这里担心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天族大将生的魁梧,浓密的眉头一皱,便将众人吓住:“若是太子渊有个好歹,你们一个个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许是觉得天族大将说的有几分道理,又或者是众人谁也不愿拿自己的仙途开玩笑,他们将心中意见压下,也管不上什么卑鄙不卑鄙了,便按照他的话,朝着裴名怀里的女子看去。
寡不敌众,更何况他们足有数百人,而裴名只有一人,即便他灵力再强,也不可能在护住那女子的同时保住自己。
他们一步步朝着裴名逼近,而裴名却像是没有看到他们似的,眸光不知落在何处,似是在远方,神色微微有些恍惚。
宋鼎鼎没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裴名却还有心思失神发呆,顿时急的额间冷汗淋漓,甚至忘记了呼吸:“裴名!裴名——”
无论她如何叫喊,哪怕撕裂了喉咙喊叫,裴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
她想要抓住裴名的手,穿过了空气,也穿过了他的身体。
她已经想尽办法,使尽了浑身的解数去救他,可最后的结果仍是不尽人意。
眼看着天族大将与众仙君齐力扑向裴名,而裴名却连挣扎都不曾有,她的心跳在这一刻停止了,心脏仿佛被撕裂成几瓣,惊恐与慌乱沿着胸口像喉头涌去。
“住手——”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喝止,令他们的动作缓了缓。
宋鼎鼎以为是鬼皇,终于想通愿意出手了,可抬头望去,她才发现出声喝止的人,并非是鬼皇,而是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
这个男人似乎是从神仙府走出来的,他的脸坑坑洼洼,那是被火烧过后留下的痕迹,狰狞的疤穿过整个面庞,令人分辨不出他的面容。
可宋鼎鼎看着这个男人,却越看越觉得眼熟。
只是熟悉归熟悉,她一时之间,却也想不起来此人的身份。
就在众人像她一样疑惑此人是谁时,男人缓缓开了口:“我是宋家最后的幸存者,也是宋家曾经的家主。”
这一句话像是道惊雷似的,炸开在众人之间。
宋鼎鼎终于知道此人是谁了,原来他便是原主的父亲,那曾经教导过她医书,又帮助过少年时的裴名逃跑的宋家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