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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白绮立马就不乐意了,什么叫醉酒后的胡言乱语?

就凭她这个酒量,三陆九洲内还没有谁能喝得过她。

白绮踉踉跄跄爬起,瞪着宋鼎鼎道:“你刚才问我什么?我跟他怎么认识的?”

“那就要从很多年前说起了。你知道裴名他父亲是谁吗?我告诉你,他父亲可是天族……”

宋鼎鼎正竖起耳朵,准备仔细听时,房门却从外面被‘哐当’一声推开。

清泠微凉的嗓音,似是一抹虚无缥缈的青烟,不疾不徐从身后渗来:“阿鼎,你想知道什么,不如直接问我。”

宋鼎鼎身体一僵,仓皇之意从心底蔓延开来,她慌到甚至不敢回头,只觉得尴尬到脚趾头能在地上抠出个洞来。

裴名怎么会来这里?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门外,又都听见了些什么?

“裴小姐,你别误会,我只是听她说认识你,便以为……”她脸颊微红,磕磕巴巴的试图解释。

裴名不紧不慢的关上房门,‘吱呀’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突兀。

方才还满嘴胡话,哭闹不止的白绮,此刻毫无动静的蜷缩在地面上,只胸口微微的起伏,让人知道她还活着。

欧式烛台上的蜡烛,摇曳着淡淡的光晕,温暖的浅橘色琉光映在两人之间,略显暧昧。

夏夜本就闷热,连窗户外吹进来的微风都是温的,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她鼻尖沁出薄汗,有些不自在的埋下了头。

房间里只有轻不可闻的脚步声,宋鼎鼎感觉他好像生气了,在喉间酝酿好的谎话打了个转,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对不起。”她低垂着头,向他道歉。

裴名走到酸枝木黑桌前,背对着烛光,整个人沐浴在黑暗之中,低低的轻笑声骤然响起。

“你没做错什么。”他手臂撑着下颌,线条流畅的脸侧微微抬起:“我生于虞山,家中有父母和兄长。”

“多年前,兄长生了一场重病,需要换脏器才能活下来。父亲同外室生下了我,养大我后,挖走了我的脏器。”

“我命悬一线,是白绮的父亲救了我。”

寥寥数语,已是将宋鼎鼎的疑惑全部解答。

他没什么起伏的嗓音,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却让她听得心脏阵阵抽痛。

挖肝挖肾换器官,这种狗血桥段常见于各类古早言情文,但问题是,那些都是现代言情小说。

在这样没有任何医疗科技手段的古代,没有消毒,没有麻醉。硬生生用刀子剖开身体,面临着大出血或感染的风险,扛着难以忍受的疼痛,被活活挖走了身体的脏器。

她无法想象裴名当时是怎么挨过来的,如果是她被活生生挖走了内脏器官,她可能会在手术过程中,就因为忍耐不了疼痛的折磨,而自我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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