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音含糊地应了:“很好……”
“以后就当这里是自己家吧。”
“好……”又是一句客气。
几句寒暄说完,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屋内静了下来,连小丫鬟擦拭花瓶的声音都变得格外清晰。
虽不喜姜家人,但宴音对姜夫人没有什么恶感,当日虽然反驳了她的话,但姜夫人确实像一面镜子,若是她乖顺嫁过来,只怕也是这般“相夫教子”的吧。
幸好没坐多久,姜负雪就过来了,他的脸颊有些红肿,在白皙的面容上显得十分清晰狰狞。
姜夫人看了,只问了一句:“你爹打的?”
“嗯。”
她便不再说话。
宴音感觉这对母子感情有些淡。
姜负雪没有半点异样,只说道:“阿娘请去正厅吧。”
“好。”
三人一起去了正厅,姜尚书已经在正堂上大马金刀地坐着了,也不知道姜负雪什么本事,能把他劝过来再喝一杯茶。
瞧着进来的人,他冷哼一声:“没见过敬茶还要敬两次的,真是胡闹!”
然而除了宴音看他一眼,三人行礼过后,什么都没说。
宴音跪在地上,柔顺地陆续接过了两盏茶,又收了夫妻俩的封红,恭谨听着姜夫人的叮嘱。
姜负雪看着她,低头的女子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他眼睛里漾出无限的温柔来。
走出姜家时,即使脸上的伤并不体面,他也半点不在意,拉着宴音的手走着,脚步轻快得有几分神采飞扬的意思。
回程的马车上,姜负雪让青芝去了另一辆马车,又将药膏塞到了宴音的手里,也不说话。
宴音意会了,打开盖子将药膏轻轻点在了他的脸上,还小心吹了吹。
姜负雪眯着眼睛,将她抱坐在腿上,比当年登上权相之位时还要志得意满些。
“你这脸是怎么挨的?”宴音状似关心地问。
姜负雪道:“我气晕了祖母,父亲自然要打我。”
“今天来姜家就为了敬茶?”
“自然不是。”
“那还有什么?”
姜负雪睁眼,宴音对上他的眼睛,擦药的手一顿。
倾身来轻咬了一下她挺翘的鼻子,他才说道:“我去请父亲开祠堂,将你写上家谱。”
果然是这事,宴音眼神闪烁:“这不是成亲之后就会上的嘛。”
“老夫人原是不乐意,但现在已经没事了。”他说一句亲一下,看来心情真的极好。
她强忍着问:“已经上了?”
姜负雪咕哝一句:“还要等一个月后请族长开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