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疏替她盖上被子,照旧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一下,不知看了多久,才终于走出了房间。
从冯府回来,姜负雪又拿着账册去找了莫子青。
莫大人的房内打开之后又很快被关上了。
众人只以为姜大人和莫大人在说着广威军账目一事,所以没有进去打扰。
两人在屋内一直聊到了晚上,才终于打开了门,姜负雪温声同莫大人告了别,回了自己的院子。
从今日事发匆匆看了一眼,姜负雪就在外头忙碌,到了夜色阑珊,才缓步踱了回来。
衣上鹤影凭云,一卷书册在手,姜负雪立在院中的玉蕊花树下,风流矜贵,皎如玉树临风前。
目映寒星,隐着一身不可说的锋芒。
今日一场打斗,花枝纷落,原是如云似雾般的繁茂,如今零落稀疏了起来。
“属下护卫夫人不利,请主子责罚。”霜败跪地请罪。
姜负雪垂眸落在他尚缠着纱布的脖颈,和满身伤口上,是今日以一对二,被白潜青鸦所伤,能留下命在,也是霜败的本事了。
宴音跑了,姜负雪平静的底下震荡着一股子疯狂,
想杀的人太多,面前这一点血腥可满足不了他。
所以他却并不想去苛责,只幽幽道:“今日也有我的疏忽。”
若他及时赶到,若半道能遇上,那宴音绝跑不掉。
今晚床榻之上,姜负雪也一点情面都不想留了。
她该庆幸自己跑掉了,跑了好。
只可惜跑了这一遭,往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姜负雪还是后悔,让宴音在这一个院子里走动,还是太宽泛了。
他该造个笼子,再把笼子藏到暗室里去,里面该锁着他的娇雀,终其一生只在他的掌上舞。
那些疯狂的念头暗自在脑中翻滚,终于让他愉悦了一些。所看那风雅绝代的模样,绝想不得他本性竟如此
听到姜负雪这话是要赦免他的失职,霜败却并未庆幸。
身为姜负雪的侍卫,他曾是世家暗卫中最好的,才有资格侍奉在公子身边,公子不该对他如此仁慈。
“主子,现下要怎么办?”霜败只求戴罪立功。
皙白的手指绕上垂落的玉蕊花,那花恰似佳人脸颊边的薄粉,却没有她的柔润温暖。
姜负雪问道:“只是让人假扮小贩,查探到什么情况吗?”
霜败不知主子为何问起这个,但还是详细回道:“那一个月落户的人家都逐一敲过门了,公子遇刺那日,有几家人是不在的,其他的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