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他将她抱在臂弯里的那天,是不容置喙的霸道,比他的唐刀还冷硬,宴音只能乖乖听话。
“你现在又在看什么?”看她走神许久,霍南疏的脸到了近前,秾丽带着锋芒的五官近看更加冲击,也不知是像爹还是像娘。
最后,她暖红的脸被轻轻扯了一下,才终于回过神来。
这,这屋子地龙烧得太旺了,热得人神思乱飞,宴音捂住被扯的脸,那只带着薄茧的手很快离开了,触感却还在,她忍不住瞪他。
“你没有听我那天的话是不是?”宴音开始找事了。
霍南疏将手背到身后,摩挲着碰过她脸的指尖,淡声说:“与你无关,是我和太子的事。”
“你说谎的时候嘴巴会先抿一下。”宴音直接一语戳穿他,脸上显出得色。
霍南疏耳廓有一丝红,薄艳的唇又抿了起来。
“好了不说不开心的了,我带了羊羹给你吃!”她献宝似的打开了食盒,青瓷碗盛着的羊羹还冒着热气,“黄嬷嬷的独家秘方,可香啦!”
她想去端,却被霍南疏拉住了手臂:“还烫,我来。”
“哦……好。”
见他端起羊羹西里呼噜地喝了起来,宴音听着就觉得很香,笑着问他:“你这吃法是在军营里养出来的吗?”
闻言霍南疏一顿,低头看只剩了小半碗的羊羹,他吃得这么快,确实是这些年在军营里练出来的。
即使是小侯爷,霍冲将他丢在军队里,照样当最微末的小兵来练,甚至是比对任何人都严苛,照霍冲的原话,想接掌常山军,想活到留个后,就不能做个孬种。
再吃时,他的声音变得小了很多。
宴音却皱眉了:“别呀,我喜欢听你吃这么大声,听着可香啦!”
“真的?”他抬起墨黑的眸子看她,明明是养尊处优的衣着容貌,偏偏是粗枝大叶的做派。
“当然是真的,你舒舒服服吃,我看着就开心。”
他看着宴音的笑颜点了点头,径直在一旁吃着,高马尾一起一扬。
宴音就在书房里头四处看,没见几本书,应是临时辟作的书房。倒是书案写的东西引起了她的兴趣,走到案前去看,摊着一本《君臣论治》,旁边是大叠的宣纸,看起来是在抄写。
只是字迹实在有些……惨不忍睹。
“为什么要抄写这个呀?”
霍南疏抬头看她竟走到了面前,想阻挠为时已晚,字迹被看完了,他有些懊恼。
他闷闷说道:“陛下罚我抄一百遍。”
原来禁足根本不算惩罚,抄书才是啊。宴音忍不住噗呲笑出声,换来了霍南疏的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