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疏好像确实是从云北回来的,她点了点头。
“是不是还在佛寺里当过小和尚?”
“是啊。”
他双掌一拍:“哎呀!你们小时候一起玩的啊!”
宴音莫名其妙:“啊?”
宴荣安说话时手舞足蹈的:“你忘了,我曾去云北走过两年商,那时你也跟着我东奔西走的,当时我们就住在佛寺边上……”
“有吗,几岁?”她开始怀疑自己了。
“九岁的时候,”宴荣安道,“碍因,他是碍因啊!”
宴音差点把汤喷出来:“什么爱音?”
“我说的是那个小和尚,那时候小侯爷的法号,叫碍因。”
“这……”怎么品着不对呢。
“那时候你经常拿这个名字笑话,说他取这个名字,就要听你的话,还说他是你的小跟班,你才九岁,人家都十岁了,但他好像不太聪明……”
宴荣安话匣子一开就收不住,“后来你磕到了脑袋,我就后悔带着你到处跑了,咱们就带回了江南啦。”
宴音放下汤碗,仔细回忆着,好像隐隐约约,是有这么个事。只是在云北生活的记忆实在模糊,她只记得有个小和尚和她玩,但脸是记不清了。
“乖女,你那时候怕自己磕傻了,就在那抓着人家的手说傻话,他怎么扯都扯不开啊。”宴荣安此时回想起那小和尚努力抽手的样子,啧啧有声。
“拉着他说什么?”她有不好的预感。
宴荣安仔细回想,学了个大概:
“你是这么说的,呜呜呜碍因,我完蛋了,大夫说我待会就要失忆了,要不是失忆就是傻了,以后只怕讨不到十个八个夫婿,你就给我打个底,以防万一,当我的童养夫吧……说完了就紧紧扯着了人家的手,不答应还不撒开。”
十个八个?她那时候这么凶悍的吗?
宴音面色如同见了鬼:“他答应了?”
“那自然是答应了,你把人家整治得厉害啊,你说的,他就没有不答应的,真是乖乖巧巧的一个小和尚。”
“哪成想,一回到苏州,就将人家忘得一干二净,又悄悄看江南书院里那些小子去了,没想到啊,那童养夫原来是个小侯爷啊。”
宴音有些不服,这话又从何说起,明明是那些书生有意无意在她家门口走来走去。
晚上沐浴之后,她独自趴在床上发呆。
宴父的话好像一把钥匙,让她开始回想起自己小时候随他走南闯北的日子,好像是有这么一段住在一座佛寺旁的日子。
也真听说过,霍南疏幼时曾被武陵侯送到佛寺了,到了十岁才接回去,然后又在云北的军队中摸爬了几年,到如今才回京求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