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星河点点头,王喜才立刻出去。
王喜一走,容宛月又道:“来人,去打盆温水来。”
宫人按照吩咐下去准备,大殿内很快就剩下他们二人,容宛月大气都不敢喘。
她背对着姬星河,姬星河嗤笑一声道:“害怕了?”
容宛月脊骨发麻,她转身对着姬星河道:“臣妾只是担心皇上。”
姬星河冷哼,容宛月知道他不信,她现在只盼着王喜的速度再快一些。
宫人很快端来银盆,容宛月拿了巾帕,温水里滚过拧得半干,坐在床上要给姬星河擦额头。
姬星河侧脸,没让她碰到,容宛月道:“皇上,太医还没来,好歹用水擦一擦,好受一些。”
姬星河面无表情道:“这个没用。”
容宛月皱眉:“怎么会呢,臣妾用过这法子的。”
姬星河摇头,不愿让容宛月擦洗,可他的肚子再次疼起来。
他的额头都疼出汗来,嘴唇被自己咬破,鲜血流出来,染红了他的唇,像极了雪山之巅的彤云,又像是白玉上的一抹极浓朱砂。
他脸色惨白如纸,唇却是艳红的,汗珠从额角流下来,眉头紧皱,整个人是绮丽的,颓废的,易碎的。
容宛月一下又忘记刚刚自己曾面临过的死亡威胁,她赶紧让姬星河躺好,然后道:“去看看王喜怎么还没来。”
她拿巾帕给他擦额头,姬星河抱着肚子的手渐渐没了力气垂落下来。
他一动不动,容宛月给他擦额头、眼睛、鼻子、面颊,最后是嘴巴。
姬星河冷眼旁观,见她小心翼翼,似乎生怕弄疼了自己。
唇上突然刺痛,他凝眉,容宛月忙道:“你的唇破了,我小心点。”
他的唇破了吗?
也许是吧。
反正每次病发的时候,他总是会弄伤自己,今天只是咬破了嘴唇已经算是很轻了。
容宛月见他什么也不说,连表情都十分平静,任由她摆弄的模样,好像又变回了当初那个乖巧的姬星河。
她擦着他的脖子,那块似玉非玉的象牙白牌子又掉了出来。
这上面的细腰蜂雕刻得栩栩如生,那红色的琉璃珠颗颗圆润通透,姬星河戴着特别好看。
姬星河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他问道:“你在看什么?”
“这个,”容宛月道,“你的玉牌。”
姬星河拿起脖子上的玉牌,看了几眼。
容宛月见他这时候似乎很好说话,她问道:“这个是玉牌吧?可是材质不透明,我看着又不像,还有,你为什么在上面刻了只飞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