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依旧是那道洒脱又散漫的剪影轮廓,少年的隐忍与青年的矜傲在往昔与今朝间交错,风流不群。
陆家人长得都好看,黎盖伦第一次见到他姐夫,就觉得很好看。
但陆敬一,不,现在应当称呼他庄律森,还是个中翘楚。
哪怕暌隔多年,他自认阅人无数,这个评价依旧有效。
庄律森察觉到黎盖伦投来的目光,转过脸来与他对视,旋即笑道:“不用客气。”
黎盖伦:?
“你又自作多情什么?是你该多谢我。”
黎盖伦抱着臂,一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多心机”的神情。
“若不是我替你演那出戏,你爸妈……sorry,大房那两个怎么会同意让你也去英国读书。”
“我听家姐讲,陆老爷最后的遗嘱里,陆司麟的股份都分了你一半。”
“就当是学费了,陆司麟替你交的。”庄律森应了这个指控,气定神闲道,“你如今应该没少用我教你的方法与人博弈。”
“啧,衰就衰在我学艺不精,还没学得你的不要脸。”
“不要紧,够用了。”
黎盖伦:“……”
黎盖伦想起过去蠢笨的自己,也觉得好笑。
“不如这样,我们如今就当互不相识,这样彼此的黑历史就都作古。”
“随便你。”
“咳咳,当然。”黎盖伦顿了顿,“旧跑马场的事,如果你有需要到我的地方,我也不是不能考虑帮你。”
庄律森抬眸,慢条斯理地掐了烟,好像对他的话一点都不意外。
黎盖伦也意识到这一点,气哼哼问:“你是不是就在等我主动说这一句?算准了我会帮你。”
“那么气做什么。”庄律森纠正他的话,“你也不是在帮我,是帮你二家姐。”
陆家大房如果彻底失势,二房、三房总有好处捡,况且黎家现下也风波未定,内外都在角力,二家姐如果能有强势的夫家撑腰,他们的胜算当然更大。
“罢了罢了。”黎盖伦烦躁地抓抓头发。
时隔多年,非但毫无长进。
如今他是明知要被利用,还自动上好膛递到人家手里,生怕对方不扣扳机。
他丢给庄律森一张私人名片:“那就再联络。”
黎盖伦抬脚正要回去。
庄律森再次将他叫住:“Garen。”
“Garen,我的确需要你帮我。”庄律森诚恳道。
黎盖伦停下脚步,心中咯噔一下,第一反应是不可思议,潜意识里立刻升起警惕。
庄律森也会开口求人?还对他用上这样的措辞与语气?
听起来就事关重大。
还未等他想出有哪件事值得如此大费周章,便听庄律森在身后道:
“陈棠苑,我想要她。”
作者有话说:
黎盖伦:你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