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傻,意识过来,手足无措的推得更用力。
宋楚颐握住她手,用力一扯,早没有任何力气的她轻易的就跌进了他怀里。
长晴喘口气,粉唇微颤撄。
他脑子里那一根绷着的弦终于“嘣”的断了偿。
他俯下身,精准的捕捉住那张一整晚诱人的粉唇。
他提醒过她,让她别总嘟来嘟去的,可她就是不好好听话,不听话就算了,吃饭还总用舌来润唇,回家还跑到客厅里坐仰卧起坐,她难道不知道这样的姿势在一个男人面前有多诱人吗。
他灼烫的大手紧贴住她纤细的腰身。
唇息炽热的卷起她小舌,长晴颤栗,不知所措。
紧接着她被一股力道推倒在瑜伽垫上,柔软娇小的身体被他笼罩在身下,长晴只觉得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被吻得气喘吁吁,脑袋充血。
但和以往两次不一样,这一次他的唇吻到了她的耳根。
长晴觉得自己绣花枕头一样的身体好像突然酥了。
他怎么能够这样吻她呢?
还有她手…。
长晴慌了,脑子里拼命的抓住一丝清醒,“那个…我们不是一年后要离婚吗”?
一旁的罗本原本正好奇趴在地上研究男主人是不是在欺负女主人,可这会儿突然之间男主人没动了,好像被定住似得。
宋楚颐浓墨般的眼神里光泽一点一点的聚拢,他低垂着头,头顶的吸顶灯光线被他遮去了一大半,一张脸也因此显得幽暗不明。
长晴这样躺着望着他,一颗心也起伏不定。
这样的宋楚楚看着好可怕噢。
她努力的移开视线,突然看到自己上衣的拉链滑到了腰上。
她整个人顿时像被火灼了似得面红耳赤的把拉链再拉到下颚处。
宋楚颐喘息的握了握拳头,起身一言不发的摔门回房。
“砰”的关门声嗡嗡的回荡在客厅里,罗本好像也被吓了跳,受惊的往长晴怀里躲。
长晴神情呆滞的抱着它,感觉也被吓傻了。
她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呢?
只是坐着仰卧起坐突然之间就吻她了,吻就算了,还…。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
然后哆嗦的使劲甩甩脑袋,想把那些发生的事情甩掉,可怎么甩反而越发的记忆犹新。
她跟他这样究竟算什么呢?
长晴心里是难过的。
不过她也不认为宋楚颐是个猥琐的男人,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脾气虽然坏点,老爱板脸,但对她还是不错的,可能孤男寡女的住在一个屋檐下本来就不大好。
这天晚上长晴失眠了。
宋楚颐也没好到哪里去,一连洗了两个冷水澡才睡着。
半夜,他突然听到罗本的叫声,门缝外,客厅有隐隐绰绰的灯光。
他起床出去,正好看到长晴捂着罗本嘴巴蹲在电视机前,电视柜里一个抽屉敞开着好像翻动过,只是见他出来的时候,乌黑的大眼睛闪过丝局促和尴尬。
“你不睡觉在做什么”?宋楚颐瞧她眉头紧皱、皮肤苍白,一只手还捂住肚子,心里微动,“不舒服,肚子痛”?
长晴眸色痛苦的道:“你还真是神医啊,我什么都没说你就知道了”。
“是不是肠胃不舒服啊”,宋楚颐淡淡的问。
长晴点头如蒜捣,这会儿也顾不得矜持和之前的尴尬了,“这你也知道,刚才睡着睡着突然肚子痛醒了,涂了青草膏也还是没用,我想找找看你家抽屉里有药没”。
“你当你青草膏是万能的”,宋楚颐眉头抽了抽,“谁让你晚上乱七八糟混吃的,家里没药,我平时不生病的”。
长晴要哭了,“你一个医生家里连药都没有像话吗”。
“我又不是开诊所的”,宋楚颐弯腰,问:“哪里痛”?
长晴指了指胸下面那一块,她指完后突然意识到自己没穿内衣,呆了呆,赶紧捂住自己胸口,低着脑袋瓜子往自己房里溜。
宋楚颐拉住她胳膊,“你自己多喝点热水,我去医院给你拿药”。
长晴停下脚步,动容的看着他,显然不敢相信他会那么好。
宋楚颐没看她,自己回房随便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
长晴穿好内衣后,喝了一杯热水,可疼的实在难受干脆就蹲在厕所里。
不到四十分钟宋楚颐就回来了,长晴已经虚脱似得从厕所出来,她把药丸兑着热水喝了。
宋楚颐让她回房躺着,还不到十分钟她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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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多钟醒来,王阿姨对她笑道:“宋先生去上班了,他说让你把早餐吃了再吃药”。
长晴看着桌上的药盒,心情复杂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吃早餐的时候,时间还充裕,她拍了张模样憔悴的照片,然后传微博:生病了,可怜。
微博传上去后,没多久文桐、左骞、阮恙、傅愈他们纷纷打电话过来问候。
长晴感受到了浓浓的友情关怀,心里满满当当的。
中午,宋医生义工休息吃饭的时候,无聊随手拿手机看微博,看到里面长晴最新的一条微博时,嘴角无语的勾了勾,他直接在下面评论两个字: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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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长晴在晏家等着吃晚饭时,指着微博上这个“楚楚动人”的留言说:“现在的人心思真够偏激的”。
长芯睨了眼,说:“精辟到位,我觉得挺好的”。
“你不是我亲姐”,长晴朝她哼鼻子。
晏磊问道:“楚颐怎么没来啊,是不是你没跟他说今晚来家吃饭”?
“爸,他今晚上晚班呢,没时间”,长晴皱眉道:“姐,你们医院怎么搞得,白天要做义工,晚上还得上晚班,太惨无人道了吧”。
长芯说:“没办法,宋医生在神经外科医术是拔尖的,他做义工后,主任想把他的病人暂时转到其它医生手里,可有几个病人不愿意,尤其是手术这块,今天晚上就是一个病人急需要动手术,估计要动到十一二点去了,就算手术成功了病人还没脱离危险期他也不能回去”。
晏磊一听皱眉道:“长晴,等会儿你晚点去给宋医生送点宵夜,你这次出去拍戏毕竟也要四五天,这夫妻之间一定要互相关心,还有,顺道也去看看你沈璐阿姨,她以前对你们两姐妹就像亲生女儿一样,现在人家离婚了在北城又没朋友,也要多看看人家”。
长晴点头,晏磊不说长晴也是想去趟医院的,毕竟昨天晚上宋楚颐大半夜的为了自己去买药,早上又起那么早去上班,今晚又通宵,似乎认识他这么久以来就没见他睡过几次足觉。
“不过我送什么宵夜好呢”?她挠头。
长芯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她,“你怎么就这么不会讨男人欢喜呢”。
她叹气,对晏磊说:“爸,幸好当初你给她介绍对象,不然我估摸着让她自己找一辈子都找不到,也不会有男人想娶她这种不解风情的人,宋医生真可怜,估计也是没了解她清楚,看她外形可以就娶了,他现在可能心里后悔着呢”。
“晏长芯…”,长晴气得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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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长晴先去探望沈璐。
沈璐遗憾的说:“傅愈刚走呢,你要是早点来就能碰着了”。
“没事呢,反正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应该会挺多的”,长晴和沈璐说起台里和上纬集团合作拍戏的事,腼腆的笑道:“要不是沈阿姨疼我,可能我还真没机会演女二号呢”。
沈璐一愣,笑:“说什么呢,是傅愈想要你演,我可是半句话都没在他面前提过”。
“傅愈哥那么聪明,就算您不提他也知道您在想什么啊”。
沈璐仔细多看了她几眼,无奈的笑:“长晴,你有时候怎么这么迟钝呢”。
“嗯”?长晴一头雾水。
“算了”,沈璐摇头,换了个话题,“你爸身体怎么样”?
“有些毛病,不过也还好,医生说只要吃药就没问题”。
沈璐垂眸,微微叹息:“长晴,你以后可要好好孝顺你爸爸,他这一辈子把所有的心血都放在你们两姐妹身上”。
长晴点着脑袋瓜子。
她告辞离开时,沈璐看到她手里还提着类似夜宵的东西,眼底掠过丝疑惑,试探性的问:“你这是自己吃还是送人”?
“…我自己吃”,长晴眨巴眨巴眼睛。
沈璐听了没再说话。
长晴离开病房后立即往宋楚颐办公室走,到他那层,忽然看到一个戴护士帽的年轻姑娘从里面蹑手蹑脚的出来。
她愣了愣,心里泛起一丝不舒服的感觉,难道宋楚颐在办公室里乱搞。
她转身想走,不过转念又一想,这会儿进去说不定还能抓到点蛛丝马迹,戳穿他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再把他痛骂一顿,把夜宵扔他脸上。
于是,她也蹑手蹑脚的过去,打开他办公室门,里面没人,但他桌上放了三份夜宵。
长晴呆了呆,打开那些夜宵一看,一份粤式茶点、一份冰糖燕窝、还有一份味道足足的口味虾,一看就知道应该三个人送得。
这…这简直太丰盛了。
长晴看看手里寒酸的粥,气愤又懊恼。
“你怎么来了”?门突然推开,宋楚颐看到她满脸诧异。
长晴冷哼,“我爸怕你饿着,非逼我来给你送夜宵,看来我是多此一举啦,宋医生您实在太受欢迎了,这么多女人给你送夜宵,简直像满汉全席一样呢”。
宋楚颐看了眼桌上的夜宵,又看看她手里提着的东西,了然挑眉:“医院里很多暗恋我的人,我说过很多次,我也没办法”。
长晴瞧他风轻云淡的模样,忍不住气节:“你这是在跟我炫耀吗,行啊,暗恋你的人多,看来我以后都不用担心被我爸逼着来送夜宵了”。
她说完就往门口走。
宋楚颐抓住她手腕。
“你干嘛”?她瞪他。
“我昨天为了你半夜三更跑医院买药,睡也没睡好,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宋楚颐波澜不惊的双眼盯着她。
长晴鼻子哼了哼,不看他。
宋楚颐上前一步,把桌上的夜宵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长晴倒愣了一下,“你干嘛都扔了”。
“免得某人生气”,宋楚颐望着她温淡的眉目流露出几缕笑意。
“我才没生气”,长晴赶紧说。
“我没说你啊”,他说。
长晴差点想咬掉自己舌头。
“看看你带了什么”,宋楚颐拿过她手里的夜宵盒。
长晴紧张的脸红了,跟刚才的夜宵比起来,她的粥实在太不上档次了。
“噢,山药粥啊,挺好的,养胃”,宋楚颐打开就着宜人的香气品尝起来了。
长晴嘟囔,“又没有燕窝好”。
“我不喜欢喝燕窝,我平时比较喜欢喝粥”,他是真的有些饿了,也顾不得斯文,接连喝了几大口。
长晴心里莫名发烫,低头,从包里找了纸巾递过去,“你怎么那么快就动完手术了,我姐说你可能要忙到十一二点”。
“手术比较顺利,提前结束了”,宋楚颐勺子顿了下,问:“你肚子今天还有不舒服吗”?
长晴摇头,“你那药挺有用的,今天没痛了”。
“不过你自己还是注意点,这几天多吃清淡的”,宋楚颐抬起头来,“明天几点走”?
“上午走”,这样的聊天对白,长晴有那么丝丝别扭,“你今晚不回去睡了”?
“嗯”,他捏捏眉心,眼角的疲倦溢于言表。
气氛一时沉默,长晴紧张,“那…我先走了,明天还要早起”。
“好”,他没挽留,只是她转身的时候又唤住她。
长晴转过身,看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白色盒子递过去,“驱蚊液,德勤寺那边这个季节蚊子好像挺多的,带上吧”。
长晴呆呆的瞪大眼珠子看着他。
大约呆了五秒她才上前接过盒子。
“…谢谢,我…回去了”,长晴和他清亮的眼碰撞了下,又低头飞快的转开。
她总共只来过他办公室两次,上次被他强吻后像是飘出来的,这次没被吻,却也感觉和飘出来的差不多。
上车后,长晴仔细打量手里的驱蚊液,是盒新的,没有开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