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在北院,自然就不会再被流氓骚扰。虽然不能随处走动也不能靠近正屋,但对于低等丫鬟来说,这已经是极大的通融了。
沈樱桃心有分寸,自然点头同意,笑眯眯地对陈一道谢。
时至傍晚,陈遇安回府。
他得知沈樱桃从外头捡了个低等丫鬟回北院,并不十分惊讶,只是对报告此事的陈一挑了挑眉:“那丫头不懂事儿,你便也纵着她?”
这次她能捡个大活人回来,下回还不知道会把什么东西带回来!
“老爷,”陈一轻笑:“老爷先前不是说想多找个丫鬟来北院帮沈姑娘分担些活儿吗?这春杏在咱们府上待了有几年了,年纪小又知根知底,跟沈姑娘也投缘,若是把她留在北院,岂不两全其美?”
陈遇安:“……”
他安静片刻后,突然角度清奇地轻哼了一句:“爷想多找些丫鬟来给沈梒分担活儿?爷有那么闲得慌么!”
“——不过是嫌那婢子笨手笨脚,一个人伺候不好爷罢了。”似乎是怕陈一不信自己的说辞一般,陈遇安顿了顿,又补充一句。
陈一闻言无奈轻笑,连连点头,称老爷说的是。
“叫沈梒来书房,”陈遇安将双手往身后一背,举步往书房走,又回身:“那个叫什么……甜杏的,让她上正屋准备浴盆,爷瞧瞧她能胜任不能。”
这就是要将春杏留下了。
陈一没有计较陈遇安记错春杏名字这个问题,应声后便下去办事儿了。
彼时,沈樱桃在书房给陈遇安倒好了安神汤,对他道:“春杏姑娘在膳房工作多年,对老爷您忠心耿耿。那肉商吃喝嫖赌无所不沾,又与春杏父亲相识,现在竟仗着传言中和您是亲戚,在咱们陈府敲诈勒索、为所欲为,简直是天理难容啊老爷!”
陈遇安笑了笑:“倘若爷告诉你这不是传言呢?”
沈樱桃一顿。
陈遇安接着曼声:“那人姓陈,确与爷有亲缘关系。若非如此,你以为他那小商小贩能有资格给陈府供应食材?”
沈樱桃:“……”
好么,感情这是走后门来的供应商啊?
“所以——想让爷惩罚送肉的陈氏,替那个叫青杏的丫鬟出头,门都没有。”
陈遇安低下眼睑掠了沈樱桃一眼,轻嗤:“别以为爷不知你那点儿心思,也不琢磨琢磨你自己几斤几两,有没有使唤爷的资格。”
使唤?!
沈樱桃被这词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怎么敢使唤您呢?婢子这是恳请老爷,请老爷收留春杏姑娘。”
至少不要让您的亲戚再骚扰她,这对咱陈府的整体素质和“府容”不是也有好处嘛?
但最后这段,沈樱桃没敢对陈遇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