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夸张的说,被留下的大臣,这是个个都面如考桑了,面见皇上以前,那是皇上对你圣眷的代表,现在不亚于死神点到你。
四阿哥很是平铺直树的问道:“新式农作物推广的怎么样了?还有新式的农具,具体铺设到了什么样的程度,百姓们有没有异议,还能不能够赶得上秋收?”
工部侍郎听着这一串不停歇的问话,苦哈哈的用手擦了擦头上的汗珠,战战兢兢的回答到:“心事,农作物虽好,但总的确实不多,而且之前都没出现过,百姓们并不肯种植。
寻常百姓家本来就没有多少农具,更何况这种新出的农具,价格也是不低……
如今天气已经渐渐转凉,秋收恐怕是赶不上了。”
懂了,这言下之意就是几件事情都没办好呗,四阿哥能不知道这事有多难实施嘛?他知道他想要的是给出一个合理的方案,而不是在这跟他诉苦。
四阿哥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是朝廷的父母官,朝廷每年发送你那么多的俸禄,难道就是让你在这里吃干饭的吗?一问三不知。
朕当然知道推行一样新物种有多么的难,但难就可以不去做了吗,一旦推广开来,你知道这粮食能够救多少人的性命吗?
虽然京城等地是赶不上秋收了,可是偏南的地方还温暖如春,你的脑子难道就不会转弯吗?
百姓们心存顾及,那就打消他们的顾忌,让他们看到实打实的好处,自然会争相选择种植了。
谁让你们一个劲儿的可以和百姓磨嘴皮做的,人心隔肚皮。谁能够透得过你们那张嘴,看到你们的真心。”
雍正并没有想要愤怒的训斥他们的意思,但就是这样平平淡淡的讽刺,才更戳人心窝的,总觉得自己在康熙面前像一个没脑子的猪一样。
工部侍郎连连点头,那点头如捣蒜的模样像是被狼撵着一样,生怕自己点头点慢了,就让雍正不满的又继续散发毒液。
工部侍郎的狼狈,让在场的大臣心情就更加沉重了,所以说呀,虽然新君上位才不久,可这被皇上留下来问话的事情,怎么如今就变了一种味道了呢?
大臣们的愁苦,雍正才不管,一个劲儿的表示要疯狂内卷,不只是对朝臣们,对自己的哥哥弟弟们也没手下留情。
面无表情的叫来了三阿哥,很是不满意的说道:“三哥,这报纸你究竟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才能够拿出一个版本来让朕看。”
听见四阿哥面无表情的问话,三阿哥只想抱着他的大腿哭,不是他能力不足,实在是这文人不管有本事没本事的,都屁事儿极多,还玻璃心。
你要想蛮干,人家就得心碎,我的天呐,要不是后头所有人都陷入到了加班的地域之中,恐怕这断官司都还得接着继续不停的断下去。
三阿哥试图摆事实,讲道理,可瞧着四阿哥那狠狠的盯着他的样子,他就知道这不是要他诉苦,而是要他给出个明确的期限。
曾经那个沉默寡言的四弟,如今淡然的坐在龙椅之上,沉默的看着自己,不言不语之间,便已经有了无上的威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