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霄微微一怔,勾起唇角,这是新朝以来,世爵之间第一次在明面上撕破脸。
进入大殿,他特地瞧了一眼,忠勇伯和承安伯脸上都挂了彩。
忠勇伯“扑通”一声跪下:“皇上,犬子无状,吃醉了酒,一时失言,望皇上开恩。”
李霄眸光一凛,厉声质问:“众目睽睽之下,令郎将道听途说之言编排到朕头上,朕如果轻拿轻放,你让天下人如何看待朕,今后是不是人人都可以在醉酒之后以编排朕当作消遣?!”
“请皇上息怒,保重龙体。”群臣跪伏。
李霄沉了一口气,缓和了语气:“只要伯爷能弥补令郎所犯下的过失,朕可以给他一次机会。”
忠勇伯喜出望外:“请皇上明示,臣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无需如此。”李霄道:“只要别让朕从第二个人口中听见类似的话。”
忠勇伯隐晦地向鲁国公投去视线,如此说来,只要鲁国公肯收手,就能保全儿子的性命。
鲁国公上前:“皇上已至弱冠,登基一年有余,却不曾立后纳妃,坊间难免会有诸多揣测,皇上是时候充盈后宫,延续血脉,以传承江山社稷,届时,谣言也就不攻自破。”
李霄口吻冷淡:“国公爷的意思是,忠勇伯世子所为是错在朕?”
鲁国公慌忙解释:“臣并无此意。”
李霄加重语气:“那为何朕要为几句谣言,来决定何时立后,何时纳妃,如果朕今日为了几句谣言做出妥协,今后,是不是别有居心之人想要朕做什么,传出些谣言即可?”
他失望地看着鲁国公:“朕以为国公爷深谋远虑,不该犯这种错误才是。”
话音传开,氛围冷凝,众朝臣大气都不敢喘,要知道,即便是明嘉帝在位时,也不曾对鲁国公说过重话。
李霄似无所觉,神色自若,从葛舟尧手中接过茶盏,抿了一口。
三息后,鲁国公躬身:“臣愚昧。”
垂下的面容满是阴鸷,直到下朝后,脸色都没有好转。
汝阳侯上前宽慰:“皇上还年轻,说话难免有失,国公爷不要放在心上。”
鲁国公没有理会,一年前李霄对他还客客气气,李霄不是不懂分寸,是翅膀长硬了。
回府的路上,途径一条小路,忠勇伯拦下马车,扒着车窗:“国公爷,求您看在下官为您效力多年的份上,救救犬子。”
鲁国公正在气头上,口吻很是不耐:“你也看到了,李霄今日居然胆敢当众羞辱老夫,如果再放任下去,这朝堂上终将没有我等前朝世爵的立足之地,只有让叶静婷入主东宫,以叶家之名参与朝政,才能阻止他,你又不只有那一个儿子,为了大局,不要也罢!”
他咬牙切齿:“今日之耻,老夫定要十倍百倍地还回去!”
让李霄为谣言妥协,自然就是最好的报复,他绝不会收手。
说完,他吩咐车夫:“走吧。”
忠勇伯原地驻足许久,儿子多又如何,能成为世子自然是他最中意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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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只鸟在天上飞着飞着掉下去摔死了,经确认是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