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傻。
遭了伏击还站在原地挨打。
“只怕你们走不了了。”透不慌不忙地皮笑肉不笑道。
只闻边角四周一阵翻沙石动的擦擦声,紧接着一道连接城楼女墙的地网被人从地底沙掩拉起来了,绷直的线连着网,将秦军这头被围困在其中,他们人多,又都聚在一块儿,边缘的队伍挪动不了,则里面的人被挤在其中,束手无策。
透举弓时两肩同时上提:“来了,就留下吧,这城中的水被提前污了,房舍瓦砾之下,一粒米粮不存,被困的秦军活不过三日,而你们或许……活不过今日!”
听到这话,魏王紫皇下颌倏然绷紧,并非担忧自身,而是得知城中情况如此严峻恶劣,心头窒闷。
“你可以试试看。”
他抽出阔剑,全身调整蓄势待发,那鼓隆起的肌肉线条在铠甲之下,却是无形的罡煞之气缠裹全身。
咻咻咻——三箭齐发,几乎不分前后,但角度却刁钻地疾袭魏王紫皇周身几大要害。
他自不会轻敌,长剑搅动起风气如旋风一下激烈,但那箭矢却破风而入,叮叮撞入魏王紫皇的剑身,但有一支却来不及,他侧身一避,刺入臂膀之中。
“羽侯之箭术,果然名不虚传。”
“魏王倒也是厉害,在这等狭窄之地,不敢轻易暴动,只以方寸之地便挡了穿云三箭,只受小伤,也令人佩服。”
两人不过商业互吹一句,紧接着赵国冲出一队戟兵,隔着砂砾尘灰的地网朝笼罩的魏军刺入,那数百柄尖器同时刺来,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透眼中流溢出一抹精光,似对于即将到来的完胜感到由衷畅怀开心,却不料变故也在这时发现,一队撕破了浓雾冲入的人马从漆黑的夜里急射而来。
透动作一顿,猛地看去。
马蹄与车轱辘转动辗压地面造成的轰鸣,汇成一片震耳的响动,却听一声清润沉着的声音在后方响起:“弓弩营,火攻!”
一片火光射在地网上,那麻荆条搓成的绳子遇火一下就燃起了,魏王紫皇的队伍趁机用利器破网而出,再回头一看,相伯荀惑乘在战车上带着一队秦国骑队赶来,有射火箭,有摆投石,他眼中一亮,嘴角咧出大大似艳阳般的笑容。
“右相!”
相伯荀惑与他对视一眼,淡淡的神色却是从容与微笑:“后卿能够推衍出你的行程,我何不能反推出他的行动?”
他的目光一移,在赵军的火光中,盯准了透。
透表情一僵,只觉得全身有种被锁定后在剥析的凉意。
“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