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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巫长庭脱了蓑衣走过来,他向小乖见礼后,才温和道:“秦王莫见怪,郢衣有半月不见妻子,只是一时想念忘了其它。”

小乖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口上却软绵绵道:“哦,孤只是担心太傅,并没有责怪师公的意思。”

巫长庭虽然觉得可能是错觉,但他莫名感到秦王那一双乌黑闪亮的眸子此刻带着不善的情绪在看他。

这时,相伯荀惑起身走来,他一副白莲口吻道:“太傅乃国之栋梁,忙于政务之事,鲜少归家也是无奈,望谢郎君能体贴多包容莫让太傅为难于国与家的选择。”

谢郢衣立即回道:“右相此话言重了,郢衣从不曾抱怨过与阿芮聚少离多,只要是她想做的,我都可以接受。”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陈白起夹在中间,茫然聆听,一时竟找不到插话的余地。

谢郢衣早已不是当年被一两句话便激得乱了心神的他了,他端着彬彬有礼的态度,一句一口的“阿芮”向相伯荀惑回敬话语后,便转过视线看向陈白起,像普天下贤惠的妻子一般如水温情道:“前些日子我学着炼制了些润肺解燥的秋梨膏,阿芮若是白日清咳,那今晚得空便与我回府一趟取来和水服下,看看是否有效。”

陈白起终于有开腔的机会,她道:“不过是上火嗓子痒,早好了,不必担心。你与巫大哥一道来的,父亲怎么没来?”

见她与谢郢衣讲话,小乖跟相伯荀惑便没再出声,只是黑渗渗地看着他们。

谢郢衣与她说,陈孛这几日左腿膝盖疼,弯都弯不得,自不便在外行走,所以今日没有过来。

“父亲的腿病又犯了,怎么没派人入宫告诉我?”

“怕你担心,父亲便让我先瞒着,如今敷了药,倒是消了肿也能动了,就是天寒不便外出,你若得空便回去看看吧。”

陈白起一直忙碌,家中许多事情都是谢郢衣一人照顾处理,如今家中有事,她自然是没空也要抽空回一趟的。

两人聊家常时,二楼换衣的姒姜跟偏厅的百里沛南也都出来了。

看到与陈白起站得很近的谢郢衣,这些人都有些心情复杂。

说实话,没有看到人之前,他们是完全将这个人的存在屏蔽了,但一见到真人,便都想起他与陈白起已经成婚了的事实。

再加上谢郢衣如今脸上的伤全好了,身上留下的疤痕也基本消散大半,残缺的腿脚复原,只要不做剧烈运作,他走路时与常人无异。

如此的他,站在那里如一缕清风明月,端是皎洁青云端,任谁也挑不出什么不合适的毛病。

姒姜下楼,不似别人诸多顾忌,他直接打破了那两人谈话的局面:“太傅,你与夫君久未逢面或许有许多话要聊,可咱们还空腹等着呢,你也不能厚此薄彼吧。”

陈白起闻声转头,看到他依在栏杆旁,笑得跟个祸害似的,眼尾上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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