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起一愣,看着他认真的眼睛,亦没笑了。
她想了想,方道:“师兄可知,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会不止一次的犯错,而每一次错误都将加深你对此次错误的印象,来规避下一次犯上同样的错误。”
“但事实上,焕仙认为,在还没有出现一模一样的错误前,人也不能只为了过往的错误而放弃了另一种可能的选择性。”
她伸手捂在自己的心脏处,面色柔和而坚定:“我不是高瞻远瞩的大贤,所以我也看不透未来,就像过去的你不会让现在的你满意,现在的你也不会让未来的你满意,人既有胆量去选择,那么同样就该有勇气去承受相应的后果。”
卫溪静静地看着她,虽姿势不变,但目光却变了。
陈白起继续道:“但无论如何选择,只要是我自己的选择,既是自己的选择,就不存在对错与后悔。”
她朝卫溪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况且焕仙认为,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卫溪怔在当场许久都没法吐出一个字,忽然他感觉到什么,便将视线投向那个走出大帐、并在帐前安静听完陈白起讲完那番话的孟尝君。
“借的,要还。”
一看到孟尝君,卫溪的眼神便尖锐了几分。
说不赢师弟,卫溪便将这股气发泄在孟尝君身上,撂下这句话,他便冷然转身离开。
而孟尝君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卫溪的背影,手玩弄扳指,嗤笑了声。
谁说借的就要还,历来便是借久了也就理所当然是自己的了!
惯来强盗主义思考问题的孟尝君不以为然地想着。
而在陈白起井然有序的安排下,他们终于搞定了一顿晚膳,可一伙人都被折腾得够呛啊。
砍柴、挑水、择菜、挖泥、顾火……
等一切都弄好后,天都黑下好久了,晚来的一餐是在饥饿辘辘的情况下吃完的。
夜里歇下时,幺马一脸痛不欲生的呻吟道:“明日里还要煮食啊,要不,咱们去秦国那边蹭一顿伙食吧。”
这种事情做一次是新鲜,可顿顿做就令人烦躁抓狂了。
陈白起打了一个哈欠,含糊道:“睡吧,明日的事情明白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