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先生不愿多讲,便来撬她的口?
“这……并没有。”陈白起迟疑了一瞬,神色遗憾,却并没有解释太多。
赢稷位居高位庙堂,自是尊贵之相,然当他颦眉之际,一双过分冷冽的眸子却把这种贵族的优雅衬得近乎冷漠强横。
他骨子里或许早已被疆场上的生死厮杀磨砺出成了锋芒寒彻,而非一位养尊处优的君主。
若是其它人在赢稷这样的目光下,只怕早就吓得双膝一软,以头点地,但陈白起却依旧不卑不亢,从容而立。
呵呵,盯她也没有,她的确暂时没法令先生痊愈,再说这里面牵扯的不是病理而是诅咒,她又不是巫族中人,哪里干得来这种解咒之事。
这样讲来,先生的确没有跟赢稷他们讲清原由,或许是不愿他们操心,也或许是别有隐情,总之他算是将这锅甩她头上了。
先生啊先生,你不厚道啊。
不过几秒,赢稷知道自己胁迫不了“陈焕仙”屈服道出实情,便转开了视线。
他看着相伯先生,面对先生他的态度十分谦和,虽说那张石板板脸仍旧没有什么情绪。
他道:“先生,既然你的病情尚未全好,此次六国会盟一事还是暂且缓上一缓,莫要操之过急。”
陈白起一听,便反应过来了。
敢情是相伯先生刚一“好”些便要亲随赢稷参加六国会盟,只是赢稷忧心其病情会反复,方借她之口来询问一二,好酌情处理。
若病情好转最好,若是还有顽疾缠身,便一切以他的身体为主。
只是相伯先生显然不是这样认为,他起身,行至殿中央的位置,朝着漆金宝座上的赢稷行一揖到底,他坚持道:“主公,某的身体如何自有分晓,请允相伯此行随同。”
赢稷忙抬手:“先生请起。”
“主公可允?”
赢稷颦眉,却道:“若是先生执意前往,孤自是颀然于此,先生身体刚好一些,还是快快入坐吧。”
见相伯先生重新坐下,赢稷内心颇感无奈,相伯先生的固执非他几言两语便能劝下的,于是,他看向陈白起,冷俊孤傲的面庞带上几分试探。
“陈焕仙,此番你拿出奇药救了先生一命,此事便当孤欠你一次,你有任何要求孤都会满足于你,只是……你可有法子彻底治好先生?”
陈白起面对赢稷近似期许的目光,跟他开出的巨额条件,她其实都挺心动的,只可惜……
“连秦王都办不到的事情,焕仙又如何能办得到呢?”陈白起低下了头,类似于惭愧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