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由于畲三娘用的力道着实不小,这一挡仍旧痛得她唇色泛白,感觉肋骨都快断了几根。
畲三娘诧异地睁大眼
,盯着陈白起双手举起的那一块铜牌,完全不明白方才这少年双手空空下,如何变出一块铜牌的。
而正因为她这一怔神的瞬间,陈白起一个巧劲反掰扭开了她钳住她脖子的手,疾退了几步,但畲三娘的速度更快,她本就练就了一身漂忽不定的功法,论速度跟反应,却是许多高手都不及的。
她由于没有“陈焕仙”高,因此她反手将陈白起的手掰压于背后,硬将她的上身压弯,用刀而抵。
“若他是昏君,你们又是什么?专杀昏君的义士?”陈白起忍着痛意,用沙哑的声音冷笑着问道。
她现在是胸口也痛,脖子也痛,手也痛,这畲三娘杀正主不成却累及旁人泄愤,也着实够无耻的,方才若不是她反应快,便险些搭上一条性命,思及至此,陈白起的脸色亦十分难看。
畲三娘则瞪着她。
陈白起语音没停,她讽道:“试问这秦国除了他赢稷,还有谁能更适合当秦王?是赢虔、还是你吗?”
畲三娘喝道:“闭嘴,我畲三娘行事还不需要你这个无名之辈来评价!”
却没想到,陈白起却用更大的音量给回呛了回去:“墨家一向是一个是非分明的组织学派,凡事定论皆以真实依据来判定,可为什么尔们宁愿去相信外面一些被刻意描黑的恶毒传言,却不愿意相信这样一个在秦国最坚苦最恶劣的边陲之力用自己血肉之躯不弃不离守护了秦国整整十数年之人?!你们的良心都被狗给吃了吗?”
陈白起这一口气吼出来的话,一下便将在场的所有人震惊住了。
稽婴怔怔地看着陈白起,难以相信这样一番正义凛然的话会是从齐国孟尝君派出之人的口中讲出。
而百里沛南虽早知焕仙对秦王赢稷有着莫名的几分颀赏,却不想她对他是这种看法。
而赢稷则有几分意外。
老实说,第一眼赢稷是没有瞧上这个长相偏女性化的“陈焕仙”,他皮肤白皙身板瘦弱,一瞧便是那种软弱无主见的性子,哪怕读书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学识较常人广泛的弱者。
但方才刺客下手那一刻,她却事先察觉出变故,这令他对她有了几分侧目。
他觉得这少年虽性格软弱,但却不失五感敏锐。
第二次,她急中生智让稽婴下令侍卫跳下砸桥,这令他又对这陈氏少年有了些好感。
他觉得哪怕这少年性格软弱,但足够聪慧,会审时度势,乃可用之才。
而方,她怒中而脱口而出的一番话,最令他心神受震。
这世人不信他,这秦国的父老乡民不信他,这朝中大臣不信他,甚至一些跟随他多年的将士亦怀疑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