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与卫溪也没有听懂,随后过来的孟尝君等人也没听懂。
陈白起也不想再浪费口舌跟他们解释一遍,只敛眉沉目道:“这个病……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痊愈,我只能够想办法暂时缓解。”
张仪立即接口:“你有办法,那便按你说的办。”
眼下,张仪倒也相信陈白起是有些本事的了,虽然她所说的那个病名他前所未闻,但既然她言之凿凿,必有据可依,有案可询。
当然这是其一,另则他阅人无数,曾经干得又是审讯一行,自是有辨人之道,此少年眼清目聪,言态高雅不凡,他相信她绝非一妄图害人性命的奸佞。
“那好,我现在需要一个安静且独立的环境,如今山长呼吸急切,人围多了便抢了(氧)气,另外我需要替他疏通一下僵硬的经络,有人在旁炯炯围观实为不妥。”陈白起正色。
张仪没想到她要求要直接清场,这……这可有些难办了。
将山长完全交给她,不亲自瞧着,他着实又放心不下。
“你可以慢慢考虑再决定,可山长却等不了了。”陈白起垂下眼,盯着沛南山长那张虚弱空洞的面容,直接冷酷地下最后通牒。
樾麓众弟子一下脸色便被唬改了色,面面相觑,露出的是难色与犹豫。
陈白起叹了一口气:“有道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还要考虑多久?”
这句话或许便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吧,张仪瞳孔一紧,瞬间便有了决策,他转过头,厉声道:“樾麓众弟子都退开,给山长腾出位置。”
其它人皆为弟子,师长发话,自然不敢不从。
剩下的则是孟尝君的人,张仪一番情真意切的恳求自然也得到了允许,孟尝君只看了一眼蹲在沛南山长身边全神贯注的陈白起一眼,眼底涌出一层活骸骸,如若有似无幽灵般阴冷的光泽,但转瞬即逝,他仍旧笑呵呵着,带着他的人离远了去。
卫溪盯着陈白起的面目,紧了紧唇,方将人小心翼翼地交送到陈白起手上,他起身时顿了一下,便俯在她耳朵,凉凉说:“若山长有何意外……我必寒剑一尺,千里追杀。”
陈白起将人接过,也如他一般将沛南山长的身子半托着,却对他的威胁无动于衷,只是十分怀恋以前那个虽面冷却对她照顾有佳的师兄。
这男变女后,在他那儿待遇也忒差了些吧,难道师兄还有厌女症不成?
实则陈白起哪知道卫溪如今对她那副复杂纠结的心肠,想对她好,却师出无名,想无视她,她偏又常常出现在他面前,搅和了一池春水,却又不负责,不嫁何撩?
所以他控制不住自己恶言相向,就像小男孩面对自己喜欢的小女孩总爱扯她辫子惹哭她一样幼稚无措。
等人都挤着墙壁退开好几米并转过身后,她便替沛南山长解开交合的衣领,露出两翼优美锁骨,他已经开始出现呼吸困难了,陈白起强迫着他睁开眼睛,不让他闭上,让他注意听着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