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没有什么异样和过分的举动,傅晨光背着手,把看起来略微恐怖和害怕的检测器放在身后,慢慢向前挪动脚步,走到了霍维绪的床边。
霍维绪抬眼瞧他,睫毛一颤一颤,仍旧夹杂挥之不去的恐惧,起初他沉默不语,大概是看见傅晨光轻松,和善的笑眼,他两片苍白,发干的薄嘴唇才小幅度地拨动起来,声小如蚊,
“大师...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小王子,你在说什么,我都没听见,可以再说一遍吗?”
傅晨光其实听到了,他借故再拉近距离,双膝抵到床的边沿,身后抓握着精神力检测器的手已经开始麻木,他需要霍维绪配合。
霍维绪被他的动作和突然放大的脸惊了一跳,脖子一缩,别过脸,埋进被子里,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吃软不吃硬?傅晨光挥挥手,让侍从走开,傅晨光取代侍从的位置,他半蹲下来,抬起手肘,在棉被上轻轻戳了戳,
“小王子,我们先来做个测试吧,不扎针,一点都不疼。”
傅晨光故意放轻声音,拿出哄小孩的气势,话语像掺了蜜糖一样。
霍维绪还小,因为病,常年被“关”在房间里,接触到的虫和事少得可怜,本性不坏,他重新把头探出来,两只红彤彤,瘦得往外微凸的眼睛安静地注视着他,点了点头。
侍从把霍维绪小心地扶了起来,靠在柔软的枕头上,向上卷起他的袖子,瘦骨嶙峋的手臂露出来,摆放在棉被上方。
“我还以为,我会熬不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整条手臂估摸着都没自己的小臂大,傅晨光心里一颤,产生很强烈的悲悯和同情。
“不会的,小王子会好起来的,要相信我们。”
傅晨光完全打开器皿,边说着安慰他的话,十分小心地请拉过霍维绪易碎的手臂按照固定位置,红色光亮起,一秒一份过去,才测出了他的精神力接受力度结果。
“这...几乎和五年前没什么变化,完全没办法接受雄虫精神力。”
艾比盖疲惫地靠在椅子上,给自己沏了一杯红茶,威丁顺给他们安排了两间房间,距离霍维绪的房间非常近,大概是害怕小王子发生什么意外情况。
傅晨光摇头,叹了一口气,欧式装修的房间处处透露着王室庄重的审美,他分析道:
“也不能说完全,至少在抑制环和抑制喷液的控制下,我身为雄虫,还是能够靠近他。”
艾比盖像到了大霉运一样颓丧着个脸,有些丧气地说,“尽管解决能不能日常相处的问题,但王室的意图就很明显啊,是想让小王子能够生崽,繁衍王室。”
霍室为王室分支,霍维绪的雌父是最受宠爱的雌君,可他的雌父生育能力出了问题,只生了霍维绪一只亚雌崽。
傅晨光站起来,打开窗,望向灯火通明的小王子房间,凝视着,喃喃道:
“五年的医治,为什么一点用都没有呢?这不太科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