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旷的语气十分沉着,难得正色而认真地对谢闻渊做出回答:“硬扛着可能会累,但是很多时候,低头了就代表认输了。你能怎么分担,没有人能分担这些,这是我的宿命。”
谢闻渊深呼吸了好几次,用手撑住额头平复了一下心情,发现作用不大。
他抓着林雪旷的手,动作很温柔,却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低声道:“我能,我一定能,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动你。我不跟你扯这些,你就告诉我,那个……那个对你施暴的人,是不是唐凛?我去杀了他。”
林雪旷的淡定像是一副风干的面具,僵硬在脸上,然后碎裂一地。
“……”
——他发现自己面对谢闻渊的时候就真的很容易控制不住火气,这不能赖他态度不好。
比如现在,平和了也不超过十分钟,林雪旷就特别想说一句“滚你妈的”。
“我说谢闻渊,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林雪旷深呼吸几次,还是气笑了,他一把扯住谢闻渊的领子,将对方拉近自己,盯着谢闻渊的眼睛问道:“你问了我这么多,那你剖析过自己没有?我很想知道,你的心结,你的欲望,你的阴暗,又被你藏在哪了?”
他清澈的双眼中倒映出谢闻渊的影子,只有谢闻渊一个人的影子,给人一种他们在相爱的错觉。
他也没有像往常一样与谢闻渊保持在一个疏远的距离之外,甚至连多接触一下都会露出抗拒之色,相反,两人的距离非常近,鼻尖几乎碰在一起,林雪旷说话时的吐息落在谢闻渊的唇上,语气凶狠又暧昧。
他整个人向前倾着身子,几乎就像投入到了谢闻渊怀里,但又有那么一点距离,因而难以触碰到。
谢闻渊的呼吸急促起来,他觉得自己全身血液的流速都加快了,正在往一个方向涌动,他想移开目光回答林雪旷的话,但是竟然无法办到。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林雪旷又凑近了一点,在自己的耳畔轻声说道:“我刚才在你房间里醒来,照了下镜子,看见我的脖子上有几点红色的吻痕……怎么来的?”
谢闻渊活了这么大,头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手足无措”,他的目光禁不住向下落在林雪旷的脖颈和锁骨上,看见那瓷白皮肤上的暧昧的红痕。
他知道,甚至被衣服遮盖住的地方还有。
林雪旷语调慢吞吞的,却好像只是想探讨一个令他不解的问题,而浑然没有察觉此时的气氛。
“其实你当时完全可以继续下去,我无法反抗,但你应该没有那样做吧?我很想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