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鹊忽地道:“可方才我们全都进到高塔二层的幻境中,这噩梦究竟是如何解除的?”
他转头问厉倾羽,“是你吗?倾羽。”
厉倾羽摇头。将刚才一直拿在手中的羽熔收起。
方才,他同样进入恶梦了。
梦中,鹰戈用传声术对着他露出恶心声音,狠戾的说,雪闲被关在鹰五门的天牢,让人打的全身鞭痕,血淋淋地躺在地面,奄奄一息。
厉倾羽听见后几乎要发狂,不顾地宫结界难闯,直接驭剑至鹰五门地宫。羽熔一挥,鹰五门地宫的入口瞬间被毁了一半,石壁也倒塌,入口只剩一点点,可他不管不顾,直接进到天牢。
果真看见那痛心画面!清瘦的身躯倒在地面,嘴边全是鲜血,衣衫已被鞭子打的支离破碎,厉倾羽心疼的无以复加,怒意也已达最高点,直接挥剑毁了天牢铁门,抱起雪闲流血的身驱时,梦境便猛然破了。
而当时他怒意极盛,即便在恶梦中,也不想让鹰戈伤害雪闲半分,只想毁了鹰五门。
故破除恶梦一事,并非由他出手。
烛鹊好奇道:“不是倾羽破的梦境?那是谁?我们大家都在恶梦中不是吗?”
奚雨情绪缓过后,道:“不管是谁,只要噩梦破除了便成,我们先上三楼吧。”
奚云赶紧揽了揽他肩,幸好身边人的温度还在,而不是在奔流汹涌的水中挣扎呛咳。
这回由周衍之领头,走在众人最前。
雪闲在后端,对于方才恶梦仍无法忘怀。
忽地身后一道低沉的声音道:“梦见什么了?”
雪闲停在阶梯上,转身朝向厉倾羽,听着其他人脚步继续往上,他才说道:“…梦到我…我拿你药炷当下,你气极了,拿着羽熔要划我脖子。”
雪闲发现,那一刻他最怕的反倒不是羽熔,而是用厌恶眼神看着自己的厉倾羽。
厉倾羽伸指,擦过他额间薄汗,道:“当年即便是追杀,对象也不是你。”
雪闲感受着额上温度,突然想问出这一句,“可你怎么知道呢?说不定那就是我。”
厉倾羽的手指从额际摸至雪闲耳廓,绕起一丝栗发,道:“本尊的,本尊自然知晓。”
雪闲其实知道,厉倾羽很早就分辨出他和原主的不同,可他不知厉倾羽是相信他失忆,还是认为原主被夺舍。
只是这问题似乎也不重要了。
他反问道:“那你梦见什么了?”
厉倾羽:“看见你在鹰五门的地牢,被打得全身是伤。”
他俩的梦境,都与对方有关。
雪闲:“那你在梦里做了什么?”
厉倾羽:“自然是毁了鹰五门,毁了天牢。”
雪闲闻言,心底的沉重感渐渐抛除,笑道:“是用羽熔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