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公指的当然是皇帝身边的第一红人赵炳林,赵炳林的意思几乎就是皇帝的意思。
新人当然指的是江熙沉。
有失礼数,按礼数要做的事情可多了去,譬如带他进宫拜见父皇母后,回门,可何人不知晓他为何求娶江熙沉?不知晓江熙沉如今被他禁足在府上?
脑海里冒过那日江熙沉信誓旦旦说的话,老东西可真念着他,萧承尧眼底更冷,眨眼却笑道:“本王腿疾未愈,心力有限,这事倒是本王有失考虑了,本王此番定会带他前去拜见父皇的。”
小公公闻言明显松了口气,俨然是有些怕这个自从跛腿之后就越发阴晴不定的王爷。三皇子从前只是眼高于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倒也不会刻意□□作践,因为不屑,自从跛了腿之后,表面还是笑着的,却对谁都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敌意,眼光阴冷。
他话带到便离去通知下一家了,生怕待久了惹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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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邀参加夜宴的消息带到了,临晚,江熙沉坐在铜镜前,由着管家给他梳头发。
管家道:“弄得憔悴一点?”
“不用,”江熙沉仍低头瞧着书,随口道,“光鲜隆重点。”
“这不好吧,”管家望着虽然被禁足了小半月,但面色红润、甚至微微有些长肉的江熙沉,心情复杂,语重心长道,“要见陛下的,该卖惨的时候还是得卖,日子才会好过些,少爷也不想好不容易出去一趟,回来又禁足,咱不争这口气,身段该软就软。”
江熙沉回头望他,像是心情颇佳,眉眼一弯:“谁说我要老皇帝给我做主了?”
管家愣了下:“那……”
江熙沉抱过桌上的饰匣打开,翻找了会儿拎出一块玉,晃了晃,眉眼弯起:“我今儿要戴这块玉。”
管家纳闷地看向那块玉,表情瞬间凝固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指着玉:“……二皇子那块?”
那是块晶莹剔透的同心扣白玉,美得很,一看就价值连城,上头的红穗也喜气,衬得江熙沉拿着它的手越发白皙漂亮,玉中央有条标志性的裂缝。
江熙沉转着它,眼眸里透着一丝狡黠和理所当然:“是啊,我今儿就戴这块。”
他这语气着实有种“本公子今儿翻二皇子牌子”的味道。
管家一时瞠目结舌,支支吾吾半天才道:“……这、这不好吧?咱到底名头上还是……”
江熙沉不以为然:“你不仁我不义,谁不知道我和萧承尧什么情况?装什么装?他都不要体面,我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