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听到卧室门外传来敲门声,司危楼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进来。
“小游,睡了吗?”
司游缩进被子里,却忽然憋不住了,眼泪滂沱。
他哭出声,再也忍不了了。
司危楼站在门外,听到了他的哭声。
司危楼的手放在门把手上,却迟迟没有按下去。
他将额头抵在门上,闭上眼。
心疼又愧疚,还有无措和恐慌,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他。
如果说昨天他还能和司游说上两句话,那今天,他就已经感觉到自己连话都说不上了。
司游在拒绝他,在排斥他。
他感觉的到。
手里端着的牛奶都凉透了,屋里的人也停止了哭泣,司危楼才转身离开。
司游几乎是睁着眼睛到天亮的,今天,他要见沈遇北。
他现在一点想法都没有,机械性地洗漱,眼睛没有肿,但红血丝很明显,脸色也惨白的像鬼。
司游忽然想到,原来之前的他们表现的那么淡定,是因为这次才是真正的离别啊。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司游笑出了声。
真好笑,他现在就和那些把人伤的遍体鳞伤的渣男有什么区别。
他穿好衣服,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听着外面走廊传来脚步声,是司危楼出门了。
他听到司危楼在他门口停顿了一会儿,之后也没做什么,直接走了。
司游扒着窗户,垂眼向外看。
司危楼穿着校服,外面明明已经套了羽绒服,但看着却还是好像有些单薄。
走到门口的时候,司危楼忽然顿住脚步,朝司游房间看去。
司游就趴在窗户旁看他,一动没动。
两人对视了很久,司危楼才转身,走了。
没有话,也没有道别性的挥手。
如果司游愿意,他甚至可以觉得司危楼刚才根本没看到他。
司游就趴在那里,看着司危楼的背影越来越远,他觉得心口空落落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外。
那人骑着一辆纯黑色磨砂款的摩托车,油箱是红色的,还有暗金色镶嵌车身,很酷。
车上的人也很酷,这么冷的天,依旧穿着皮衣,戴着头盔。
司游深吸口气站起身。
沈遇北摘下头盔,朝二楼看去,正好看向司游的房间。
窗帘开着,看来人已经起来了。
沈遇北正准备打个电话给他,就见别墅的门开了,司游从里面跑了出来。
司游穿得很厚,脸上也戴着口罩,只是再怎么样,他红着的眼还是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