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阳是喝醉了掉下去的!”像是忍到极限,顾雨泽遽然大吼,“你明白了吗?!”
花余吓地愣住,愣住两秒,眼泪往下掉。他的眼泪就是最好的控诉,顾雨泽最怕他掉眼泪。
“对不起。”他的气势一下子软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吼你的,别哭。”
走道尽头传来高跟鞋的声音,开始很急,见到他们,逐渐放缓。
“你们在干嘛?”孙曦雅疑惑出声,“看到陆老师了吗?”
顾雨泽呆了呆,手一松,花余朝休息室的方向跑了过去。
他想叫,没敢,朝来人弯了弯腰,“曦雅姐,陆老师应该在休息室。”
说完,他便后悔了。孙曦雅后面跟着两个男人,一人长发在肩,一人戴着眼镜,手里拿着火红的玫瑰花。
“老板……不,阮总。”他脸色霎时间变为灰白,还有,“宋导。”
宋青疏在他身侧站定,悠悠旋动艳红如血的玫瑰花束,“陆秋深的休息室,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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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的门被一把推开,砰地撞在墙上,小莫站在门边,吓得尖叫出声。
“花余?”孟舟野刷地站起身,“你又想干什么?”
花余脸上的伤更重,显得表情异常狰狞。他径直冲到陆秋深面前,“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你知道我手里有你多少黑料吗?”
小莫手足无措,想问孟舟野怎么办,后者注意力全在花余身上,最后只能默默把门关上。
陆秋深悲伤地望着他,开口哽咽,“祁阳的事,很抱歉。”
“你别跟我说抱歉!”花余几乎在撕心裂肺地喊,手指颤抖着指向孟舟野,“还有你!我这辈子没法原谅你!”
孟舟野说:“我知道。”
这便像一只拳头打在棉花上,无力,无助。他捂脸,蹲到了地上。
“我身上……到现在还有他的标记……”
他像一只受伤的刺猬满地打滚,周遭众人同情怜悯,却没有一个人能靠近他,没有一个人能抚平他的伤。
这是刺猬自己的错。
房间陷入沉默,如沉积尸骨的死水,只剩花余的哭声,孤执地试图在水面翻起最后一抹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