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后叹了口气,手里拨着佛珠,“是不太平,玚儿如今做的孽,犯了众怒,圣上不得不罚,如意天天去圣上跟前求情,皇后也天天到我这儿来哭,可我能如何啊?她的瑾儿五年前死得不明不白,如今只剩一个玚儿了。”
皇后有二子,长子即为从前的太子,五年前死在狱中,李玚是她的第二子。
想到这一层,萧牧川心里大概有数,李玚这条命是不会丢了,圣上要安抚皇后,只能保住李玚。
又听得萧太后继续说道:“太子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被关在东宫,只放小皇孙们去国子监上课,其他人一律不得外出,听说又是那太监的功劳,他这是要把李家搞垮啊!”
崇陵?李珮不是刚刚搭上崇陵,怎么会被崇陵倒打一耙?
“二郎,你告诉姑母,你是怎么想的?若是不愿掺和长安这趟浑水,姑母去帮晏欢要个封地,你们早些离开,往后日子照样过。”
萧牧川本来是低着头,听到萧太后的话,马上抬起头来。
“姑母,不必了。”
这浑水他得跟李晏欢一起趟。
萧太后缓缓闭上眼睛,良久才点头,“好,姑母知道了。”
从萧太后处出来,萧牧川便被人拦住,他不认得拦路的人,拿不准是谁要找他,于是多问了句,“是哪位殿下要找我?”
拦路人垂首行礼,“萧二郎君,是皇后娘娘有请。”
萧牧川有些意外,他同皇后没什么交集,为何要请他过去说话?是为了李玚的事?
“这并不方便,我是男子——”
“萧二郎君,只是说几句话,请您务必过去一趟。”
考虑良久,萧牧川才答应,也提了个条件,“我得带个人一起。”
他现在没什么反抗能力,萧沛沛都能轻易将他制服,在宫里行走更要万分谨慎。
推开厚重的宫门,入目是棵柿子树,现下正是吃柿子的季节,黄澄澄的柿子挂在枝头十分喜人。
皇后就坐在树下看柿子,少了往日的贵气端庄,添了几分颓圮。
“萧二郎。”
她转过身来,脸上未施粉黛,看上去老了许多。
“皇后娘娘。”萧牧川只行了一礼,又不知道说什么,以他跟李玚的关系,应当视皇后为仇人才对,可此时他却只觉得她可怜。
“萧二郎,我替玚儿跟你道歉,是我教子无方,才让他做下这样的孽障,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