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匕首哄她,“只要你的一滴血而已,一点都不难。这么小的伤口你也怕么?我可以施法让你不觉得疼。”
安稚再往后退两步。
不管他俩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反正都是神经病。
看见安稚表情警惕地躲那么远,央漓终于把匕首扔下,表情遗憾,“这么不想跟我换?不过就是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而已,不算什么大事。”
安稚:不算什么大事?你一拍脑袋就随便跟人定这种同生共死的契约?
安稚现在觉得,这两只猫比起来,还是央漓疯得更厉害一点。
央漓拿起桌上的白绢帕,擦掉手指上的血,又上下检查了一遍身上的衣服。
他新换的这身黑衣服也终于没有那么长的衣摆,是件正常的衣服,不能再当拖把用。
他又想了想,头上的一对黑色猫耳一动,倏地藏起来了,彻底不露猫形。
央漓问:“你真的不换衣服了?那我们走。”
安稚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
今天穿的是和符渊同款的素白滚银边的情侣装裙子,这裙子穿了好几次了,一直没闹什么妖,还挺漂亮,至少比央漓给的那套黑老鸹一样的衣服好看多了。
“非要换衣服吗?”安稚问他。
“换不换随便你。”央漓没再说什么,拿出摘下来的镯子重新帮她带上,随手掐了个诀。
红光闪过,两个人换了地方。
是一条暗巷,还是在苦海底,天上悬着那颗小一号的碧水珠,到处都笼罩着黯淡的蓝光。
巷口偶尔有人经过,没人注意到央漓和安稚突然从阴影处冒了出来。
外面就是大路,路两边的建筑多而杂乱,颇有点九碧浮空岛的风格。
路上还挺热闹,除了走来走去的行人,还有不少车。
那些车并不是马车,竟然是半人高的巨大的龟拉着车走在路上,而且爬得一点都不慢,还挺稳。
路上的人个个都穿着深色的衣服,从纯黑到藏蓝到一种乌突突的红褐色和紫色,每个人眉间都有一抹红。
安稚现在明白央漓为什么让她换衣服了。
因为她那件素白色的衣服,在人堆中看起来要多抢眼有多抢眼。
有个卖零食的小男孩过来,问安稚:“姐姐,要买酸酥么?”
安稚并不知道他卖的是什么,摇摇头。
小男孩也没勉强,只对她说了声:“姐姐节哀。”就转身走了。
安稚:?
安稚:节哀?
央漓笑了笑,拉着她往旁边的一个门里走。
那里是座酒楼,连门都歪歪斜斜的,一副快塌了的样子,店堂里面摆着大小形状各异的木桌,有不少人围坐着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