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元一阵又一阵地涌动,好像正在酝酿着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这次就算安稚经验有限,也知道它快要升阶了。
升阶这件事,就好像生宝宝。
昨晚准备得好好的时候,它一直不来,现在走在半路上,却忽然发动。
安稚纠结了一秒,不能决定是赶紧冲到功房,让兰盏师兄他们帮她升阶,还是干脆去曲罗岛找符渊。
离云碟比离功房近得多,云碟转眼就能到曲罗岛,还是去找符渊比较好。
安稚主意已定,转身就往台阶下跑。
才下了几级,眼前骤然一花,人猛地向下栽下去。
安稚心中大叫不妙。
从半山高的石头台阶上栽下去,只怕要受重伤,安稚本能地伸出手去撑地。
手却没有碰到任何东西。
一阵熟悉的坠落的感觉袭来,好像是在传送。
为什么现在会突然传送?
安稚有点纳闷,却完全顾不上这个。因为体内全是炸裂般的强烈感觉,安稚闭上眼睛内视,看到灵元光芒大盛。
好像无数朵烟花同时绽放,耀眼的金光晃得人睁不开眼,整个灵脉都在咆哮和疯狂地震颤。
又升阶了。
在耳边灵脉雷鸣般的呼啸声中,安稚觉得自己掉到了一个什么地方。
掉的地方很柔软,绝对不是七凉山的坚硬冰冷的石头台阶,一点都不疼。
现在正在升阶中,安稚的全身都动不了,在灵元耀眼的金色光晕中,安稚努力睁开眼睛。
眼前看见的是高高的黑木吊顶,上面复杂的雕花在摇曳的烛火中一明一暗。
安稚艰难地偏过头,槛窗半开,窗外的黑水翻涌的空中,高高悬着一轮红色的血月。
这是苦海底。
符渊懒洋洋的声音传来,语气却冰冷淡漠,透着看破世情的嘲讽和不在乎。
“你该不会……刚好是在升阶吧?”
安稚艰难地挪动脖子,把头转向另一边,发现自己掉的地方是那个蛋形的窝——怪不得那么软。
旁边是张极大的床,床上斜靠着一个人,正用手撑着头,望着床下窝里的她。
和符渊长得一模一样,但是穿着一身绣着细金纹的黑袍,连头上的猫耳都是黑色的——
是央漓。
安稚很奇怪:怎么会突然从七凉山传送到苦海底来了?
但是苦于正在升阶中,浑身都像是被刚刚的烟花炸散了,根本说不出话来。
安稚急需宠物安抚升阶后散乱的灵元。
周围却没有任何能安抚灵元的东西,连把长着毛的鸡毛掸子都没有,安稚用目光搜索到央漓头顶上的猫耳朵,努力把他脑补成一只黑猫。
央漓打量了安稚一会儿,“竟然真的正在升阶?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