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掸子就好了。
安稚躺了一会儿,满脑子都是掸子,翻来翻去,又重新爬起来,悄悄走出屋子。
符渊的门还没关,猫侍从在进进出出,准备睡前盥洗的东西。
他们看见安稚了,安稚连忙竖起手指,对他们比了个嘘的动作。
透过敞开的门,能看见符渊仍然在坐在案前办他的公务,鼻梁高挺,长长的睫毛垂着,在月魄珠温和的光线下,在脸上投下两湾阴影。
好看归好看,可惜再好看也不是猫。
好像听到了什么,他的猫耳朵动了动,转到门这边的方向,安稚吓得赶紧缩回头。
本来抱着一点点希望,希望他能在睡前化个原形什么的,看来是不可能。
安稚叹了口气,怏怏地回到房间,换好睡衣,倒回床上。
有人进来把月魄珠调暗了,安稚在昏黄的光线里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
帐幔忽然水波一样荡漾了一下。
一对毛茸茸的耳朵钻了进来,然后是脑袋。
一个银灰色的身影,举着粗粗的尾巴,轻巧地一跃,纵身跳到安稚的床上。
他一声不吭,也没有看安稚,从床沿踱到安稚身前,趴了下来。
他蜷成一个圈,脑袋枕在爪子上,和安稚保持着不到一寸的距离。
安稚想明白了。
他是高手,很知道今天安稚从五阶升到六阶,灵元会不稳,主动变成掸子,过来帮她安抚灵元。
可他不真的是宠物,做不出撒娇起腻的事,这样跑到她的床上,整只毛团都透出尴尬。
而且他不真是只宠物,安稚也不敢真的去撸他。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地躺着,谁都不出声,好像各睡各的,彼此毫不相干。
然而灵元却不是这么说的。
从掸子钻进帐幔的那一刻起,安稚灵元的光芒突然暴涨了一瞬,然后就稳当了下来,像一个轴承终于加了润滑油的马达。
安稚明知道让他呆在这里是不对的,却一丝一毫让他走的意思都没有。
这是第一次睡得离掸子这么近。
一晚上的躁郁纾解了不少,安稚的心前所未有地安定平和。
他趴着,看不到头,只能在半暗的光线中看到两只耳朵。他好像也没有真的睡着,粗尾巴动了一下,柔软的长毛轻轻划过安稚的手。
安稚实在忍不住,试探地伸手搭在他背上。
19.第19章她是我的
他的背轻微地抽动了一下,就平静下来。
不能真的撸他。安稚在脑中警告自己,能摸到就已经很满足了。
他背上的毛厚而软,扎实得不像一只猫。
真可惜他不是一只普通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