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小锋朝秦栀递了个眼神,交给他来,接着,他凑到老人耳边,声音拔高了好几度,喊道:“老人家,赵启家是在这吗?”
赖小锋扯着嗓子喊完,老人笑眯眯地点头,干瘪瘦弱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用蹩脚的普通话说:“我是赵启的奶奶,你们就是来采访的?”
闻言,秦栀和赖小锋相视一笑,老人只是耳朵不好使,但口齿发音却很清晰。
两人点头,老人家随即拄着拐杖,动作迟缓地从椅子上起来,招呼大家去家里坐。
三人走进院子,秦栀看到正前方那栋木头搭建的小屋,墙面上还有很多裂痕,老旧斑驳,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房檐下还有一个燕子窝,到处都是岁月蹉跎过的痕迹。
看着眼前这栋称得上是“家徒四壁”的老房子,赖小锋皱着眉头迟疑道:“这房子,应该不会突然坍塌吧?”
秦栀抿唇没说话,却觉得很有可能。
最终几人还是决定坐在院子里,采访的时候秦栀才知道,如今还生活在这个小村子的人很少,几乎都是年迈的老人和稚气未脱的孩童,年轻人都外出务工,离开这里便很少再回来。
老太太的儿子儿媳也是如此,在城市里成家立业,很少回这个小村子。
听老人讲起现在的生活,秦栀轻声问:“您为什么没有搬过去,跟他们一起生活呢?”
老太太笑意温和,浑浊沧桑的眼眸中隐约有光芒流淌,“我老伴就葬在这里,我要是走了,就剩他一个人了。”
说完,秦栀静了一瞬,看着眼前的破旧的木屋,心底涌起一阵酸涩,下一秒,她的肩膀上出现一股力量,她微微偏头,看到沈鹤舟落在肩上的手掌。
男人垂眸,清眉黑目,神情静默,轻轻握了握她的肩膀,像在安慰,短暂的停留后便离开。
将近半小时的采访,采访结束,三人也没急着走,打算帮老人把堆在院子中央的柴劈了。
院子里只有一把斧头,赖小锋首当其冲,拿起斧头就准备劈柴,一旁的沈鹤舟没急着上去帮忙,神情淡淡,好整以暇地看着。
秦栀看到学长轮斧头的动作,还有瘦弱白净的胳膊,脸上就差写上“我很柔弱”四个大字了。
秦栀总觉得不太行,担心道:“学长,你真的可以吗?”
赖小锋摆摆手:“不就是劈柴嘛,我在电视上看过,很简单。”
说着,赖小锋举起斧头对准眼前竖起的木块劈下去。
下一秒,“啪”的一声,地上的木块没被斧头劈开,反而被甩飞,沈鹤舟拧眉,眼疾手快地将秦栀一把捞进怀里,才没被飞起的木块砸到。
男人温热宽厚的掌心贴着她手腕的皮肤,温度灼人。
秦栀抿唇,抬眸看向沈鹤舟,一点也不抗拒跟他近距离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