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舟一向冷静淡然惯了,如今因为秦栀,出现了太多少有的情绪,一颗心浮浮沉沉,飘忽不定。
如果秦栀喜欢的人是那个赖学长,那他接下来无论做什么,都不应该。
饭桌上一片欢声笑语,唯有几个人神情各异。
午饭快吃完的时候,秦栀找了个借口离席。
女孩离开没多久,沈鹤舟放下筷子,紧跟着起身。
秦栀离席后去了后院,那里有她昨晚睡前晾晒的衣服,准备收回来放在行李箱里。
这里的农家大院,晾衣绳都是自己绑的,午后阳光灼热刺眼,秦栀摸了摸衣架上的衣服,早就晒干,正当她垫脚拿的时候,身后忽然伸出一只修长的胳膊,越过她的肩膀,先她一步,取下晾衣绳上的衣服。
未等秦栀回头,身后的人沉声开口:“我来帮你。”
是沈鹤舟。
男人站在她身后,宽阔挺拔的胸膛像是笼着她,属于他的气息熟悉清冽,严丝合缝地贴上来,密密实实的将她包围,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也不知是夏日午后的骄阳才热烈,还是身后男人周身散发出的温度,秦栀觉得有点热,动作很轻地往前挪了一小步。
她轻咬了下下嘴唇,礼貌又客气地说了声谢谢。
女孩微垂着脑袋,背对着他,露出一截细瘦白皙的脖颈,莹白似玉,在阳光下还有些透明,薄嫩嫩的。
沈鹤舟唇角微收,眼窝深深,如清潭般寂静的黑眸专注地凝视着眼前的人,似乎能直达人心。
秦栀拿过沈鹤舟手上的衣服,转身要走,轻声说:“沈队长,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秦栀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就在跟身旁的男人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一只手倏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秦栀吓了一跳,步子停下来。
沈鹤舟的手劲很大,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握,就能把秦栀纤细软白的手腕握住。
沈鹤舟薄唇轻掀,喉间溢出的嗓音却有点哑,问她:“一定要跟我这么疏远吗?”
男人掌心的温度发烫,贴着她薄薄的皮肤,似烙铁。
秦栀抿抿唇,低垂的视线落在自己被人握住的手腕上,她轻声开口,不气也不恼,“沈队长,这是做什么?”
沈鹤舟一噎,静默两秒,才缓缓松开了手,长睫下的双眸漆黑幽深。
他咽了咽嗓子,低声问:“你真的和那个学长在一起了?”
沈鹤舟自己都未察觉,语气里不经意间露出的忐忑和迟疑,心情像是茫茫海面上摇摇欲坠的孤帆,随时随地都会被巨浪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