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刘嫂抬眸,无意中撞上沈鹤舟的视线。
男人安安静静坐在轮椅上,乌黑的短发稍稍长了些,额前垂下一点细碎的发丝,眉骨硬朗,挺拔的鼻梁衬得眼窝漆黑深邃,那张冷峻白皙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情绪,但目光似乎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心虚。
沈鹤舟眉心微拧,不知为何,心底莫名涌出一股紧张慌乱的情绪,脑子里忽的冒出一个不好的念头。
而这个念头隐约跟刘嫂眉眼间流露出的情绪相关。
他捏紧了拳头,唇角牵动:“刘嫂,我哥是不是出事了。”
沈鹤舟的话虽是问句,但她的语气冷静僵硬地像是陈述客观事实。
对上男人冰冻般沉寂的目光,刘嫂的心脏咯噔一下,连忙摇头:“没、没有的事,你别胡思乱想,清澜挺好的。”
刘嫂在沈家待了大半辈子,从沈老爷子那一辈就开始伺候,打小看着沈家的两个孩子长大,兄弟俩虽是同爸妈生的,但个性却完全不一样,
沈清澜性子张扬外放,沈鹤舟沉默内敛,唯一相同的是,两人都选择了消防员这个职业。
尽管刘嫂的情绪有所掩饰,但还是遮挡不了眉眼间的闪烁,沈鹤舟抬眸静静看着她,就在那一刻,心脏忽的从高处重重砸落。
在他昏迷治疗的这段时间,一定还有别的事情发生。
温女士夫妻俩平日就算再忙,也会推了工作来医院一趟,现在却已经两天没露面了。
沈鹤舟坐在轮椅上,身体被阳光笼罩,却还是止不住地冒出冷汗。
他掀了掀唇瓣,收紧的喉咙,刺痛感愈发明显:“刘嫂,不必瞒我。”
刘嫂不安地抓紧了手里的帕子,脸上堆起笑:“鹤舟,你是不是累了?要不我扶你上床休息吧。”
沈鹤舟:“......”
如今沈鹤舟正是需要休养的时候,医生说了,不能再受什么刺激,于是刘嫂对沈清澜的事选择了回避。
沈鹤舟静了片刻,沉黑的眼底,残存的那抹光亮终于一点一点暗下去,直到完全熄灭。
刘嫂什么也不用说,她的回避就是答案。
沈鹤舟敛眸,平静地收回目光,看向窗台上那盆生机勃勃的绿植,被明亮的阳光镀上一圈光影,心脏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一寸寸攥紧,直到撕扯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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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上午,唐洋和秦栀被宋书瑶从被窝里拽起来,要带两人去静明寺烧烧香拜拜佛。
“我听我奶奶说,静明寺特别灵验,这次我一定要去拜拜。”宋书瑶穿好衣服跳下床,动作雷厉风行。
秦栀本来还有几分困意,听到这话时,顿时清醒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