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烟一噎,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一整天都在琢磨着她的话。
后来,梁紫子的阿斯顿马丁还是卖了。
用得来的钱,在戚烟家附近租下一间单间。
讽刺的是,这房子还是左嘉石帮她找的。
左嘉石劝她回家,说她都这么大的人了,别跟父母吵架。
梁紫子不听,嫌他烦。
左嘉石便把话说给戚烟听,要她多劝劝梁紫子。
戚烟翻他白眼,还记恨着他顺走她的画,以一百万美金卖给周越凯的事。
“戚烟,”左嘉石语重心长地跟她说,“你呢,经历过这么多事,怎么说也比同龄人成熟点,身边还有周越凯看着。但是梁紫子不一样,她就一不谙世事的千金大小姐,对未来没规划,花钱没节制,她一个人过日子,能把生活搞得一团糟。”
“而且,她家里就她一个女儿。”左嘉石叹了口气,看得出他真有在为梁紫子的事烦心,“她爸妈怕刺激到她,所以不好出面劝她,也不敢贸然打扰你,只好让我来跟你们说。”
“可是,梁紫子也有她真正想做的事啊。”戚烟说,“你们总在打击她。”
左嘉石撇头看另一侧。
这是对她的话不以为然的意思。
戚烟懂了,不想再跟他多说,反正左嘉石想要的画,她已经送来了,当即就想离开他的画廊。
即将擦肩而过时,左嘉石跟她说:“戚烟,你们还小,所以不知道这条路有多难走。我也有过热血沸腾的青春,也跟你们一样对未来充满希冀,觉得自己能有所成……”
戚烟脚步一顿,侧首看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虽然我现在的确很成功。”左嘉石感慨道,“但我付出了很多。”
“你怎么就知道,你能付出的,我们就办不到呢?”戚烟说。
左嘉石指着自己脖颈上的文身,“老子以前脾气可比你俩爆多了。”
最后,还不是被磨平棱角,变成了一个世故圆滑的“奸商”。
因为左嘉石这一番话,戚烟陷入了对未来的沉思。
自打跟左嘉石签合同后,她只需把画画好就行,从不担心画卖不出去,也没怎么体会过大部分画家的清贫生活。
倘若有朝一日,离开了左嘉石,她能保证自己的画有销路,想办展就办展吗?
她开画廊的初衷,只是想回到以前跟外公外婆相处时的生活。
可是,现在,这是她跟梁紫子、霍奈的工作室,大家都得挣钱糊口,她不可能得过且过地经营他们的工作室。